為君輕點妝,為君掩紅顏。
  妾情若輕風,君心便似海。
  近觀水中蓮,思君淚漣漣。
  遙望青天雲,妾心魂亦消。
  在無極殿的日子,說長不長,言短不短,萬縷絲雖也住在附近,但倆人總覺得彼此間有所隔閡,是生活環境的緣故吧?
  萬縷絲於魔域中成長,自小與姐姐千層雪相依為命,雖有個溫柔可人的姐姐,但萬縷絲 也受了不少魔域的薰陶,讓她的心相較於姐姐是狠了些。再加上三教之子的風波,使得萬縷絲在武林中的評價倒也不低;而自己呢?自小雖無了父母,可是世外書香的書院生活、道德規範著自己,想有所逾矩大概也無從著手吧。
  說到世外書香………眾人不知如何了?
  為何一個好好的儒教竟會淪落至此的地步,問題到底出在那裡呢?
  是九代令公的叛教?亦或是五儒生的散離?或是,儒教氣數盡了?
  在這兒的生活是平靜的,平靜得容易讓人胡思亂想。每日下午與萬縷絲一同泡茶、閒聊武林名士、賞花、看景,兩人也曾想過這般的日子究竟會持續到何時。
  大夥兒都心知肚明,金小開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無極殿全為非凡公子一人撐起的。
  歐陽勝天?哼!那個無賴,甭提了;只是若除去非凡公子,人言無極殿背後尚有個歐陽世家支撐,那,想使其崩潰便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難道,自己得在無極殿裡做一輩子的禁臠?
  這是個謎,一個悲哀且無解的謎。
  曾子云:「吾日三省吾身。」百里抱信現下便是在做此工作,省察自己從小至今的人生。
  自己的一生雖非萬般順遂,但也不完全艱辛。
  雖是父母雙亡,但卻也幸運地遇到了令公廣文諸及一同出遊的大師兄──司徒守義。
  不知為何,他們將自己帶回了世外書香,又將自己裝扮為男兒身。
  除了少數人知曉此事外,幾乎無人察覺,而自己也幾乎認定自己就是男兒身,直至第一次的月事來臨……
  
  「師兄,師兄,開門啦!」年僅14的百里抱信死命地拍打著「劍淵閣」的門面,
而手中則拿著一堆的衣裙…
  也才年僅17的司徒守義,揉著惺忪的睡眼下床開門。他早已忘卻那日為何會與令公一同出遊.,也不明白為何會在街角見著這小傢伙後便將其帶回,他只明白自己真是帶回了個麻煩,一個天大的麻煩─女人。
  「怎麼了,現在才子時,妳不睡覺在……」百里抱信不待他說完,一見到門開便往裡衝,還不忘將司徒守義一同拖進房內。
  門「砰」的一聲關了。
  「師兄,我流血了,該怎麼辦哪?」百里抱信哭喪著臉,將手中的衣裙往司徒守義的懷裡塞;司徒守義一見懷中的衣裙,赫然發現裙上真有著一片血跡。
  「怎會如此,妳是哪兒受傷了?」他緊張地扔下手中的衣裙,激動地搖晃著百里抱信瘦弱的肩,急急問道。
  「沒有啊,近幾天來,我都安份地待在房內沒出來啊。」百里抱信搖著頭說道。
  「都在屋內,沒出來?」司徒守義忽地想起,三天前令公聖賢諸才剛找過他,並告訴他關於女子「月事」之事。
  「抱信,妳……已有十四了吧?」司徒守義遲疑地問著。
  「是啊!」百里抱信抬頭望著司徒守義,盈盈大眼中盡是不解。
  該死,自己竟忘卻了這般大事,這回定是得要挨令公的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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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義兒,吾不是告知過你,要將此事告訴信兒的嗎?」聖賢諸難得一臉嚴肅地看著司徒守義,而在一旁的百里抱信也因下身多了個物件而顯得扭捏不安。
  「我……我忘了。」司徒守義站在聖賢諸的面前,低著頭吶吶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平時總是一臉俊帥笑臉的令公,如今正板著一張嚴峻的神情看著自己,現下的司徒守義怎樣也沒想到數天前的談話竟是如此重要,沒道理啊!
  「義兒,你聽著信兒可是世外書香內唯一的女性,世外書香內雖全為儒生,但全為男兒身,其中與你年紀相仿的佔為多數。你可還記得以前在街上見著的情形嗎?倘若信兒的身份曝露,很有可能就是那般情景,你明白嗎?」擔憂的神情盡在聖賢諸臉上顯現。
  非是他不願相信這群溫和守禮的小儒生,而是不願再見舊事重演。
  司徒守義當然記得。一群與自己年紀相仿的男子,將一名年輕的少婦圍起,並予以調戲,那場景直叫人想衝出教訓那些無禮的人。
  後來是由令公出面喝止,那名少婦還感激地不得了咧!
  司徒守義於是明白聖賢諸言下之意,他忽然有種為人父的那份責任感。
  「令公,守義明白,守義定會好好照顧師妹的。」司徒守義抬頭望著聖賢諸,眼中則充滿了堅毅的光芒;而一旁的百里抱信卻始終不了解師兄到底見過什麼?又了解什麼了?「會好好照顧師妹」又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叫自己和那群書呆子一般,每天都唸著書吧?
  百里抱信真是越來越擔憂自己的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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