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們可知此地是為何處嗎?」聖賢諸頗有深意地看著因臉紅而垂頭的百里抱信。
  話說百里抱信最喜歡緊跟著臉上總是帶有親切笑容的令公聖賢諸。
  有一次聖賢諸來到此地,當然百里抱信也不例外地緊跟至此,只是不幸被義師兄給「拎」了回去。
  她不但因此被罰禁足二個月,還加考了「春 秋」、「易經」,記憶猶新啊!
  「這裡是儒教教祖師爺長眠之處,歷代五儒生皆必須來此參拜一番。」聖賢諸一邊領著五儒生,一邊解說著。
  接著眾人便來到一扇石門之前,聖賢諸用手一推,竟得使上八成功力才能將其打開。
  一個肉身端坐在大殿中央,整座大殿竟全是青花石所打造而成的。
  大殿閃著青碧的光輝,在黑暗中,看來倒是有令人不得不敬畏之感。
  聖賢諸手一揮,四周俱都亮起火光,而此時眾人眼中所見的人竟非孔子 !
  「這……是怎麼回事?」歐陽上智首先提問,他瞠目結舌地看著端坐中央的那尊肉身像。
  「這位是儒教的創始者─宋與央。」雙眼微斂,一臉平和地坐於椅上,自然之中散發著些些嚴肅的氣息。
  五人不禁倒抽了一口氣,那麼孔子究竟是……
  「孔子的確是創立了儒教精神,但在他死後,卻無人可繼承他的地位,致使孔子只是如神話般地被流傳下來,而真正手創儒教的就是眼前所見的這位央儒先生。」三位令公走向前去,畢恭畢敬地跪著稽首。
  司徒守義等五人見狀,也急忙如法炮製。
  「央儒先生之所以創教,只是希望能再出一位孔子,只可惜…….」聖賢諸住口不語,但實已將答案說出,五儒生皆羞愧地低下頭去。
  「吾只希望汝們成為五儒生後,不會成為一個金玉其內,敗絮其中的人。話說至此,隨吾離開吧。」
  眾人隨令公聖賢諸魚貫走出。
  「司徒守義、百里抱信,汝倆人留下,其餘的人皆可離開了。」
  司途守義、百里抱信倆人隨著三位令公走向另一處-─淨靈軒。
  「義兒、信兒,汝們可知吾為何找汝們來嗎?」方才嚴肅的表情不知跑到那兒去了,聖賢諸臉上又掛上一般一派俊帥的笑容。
  「信兒,今後汝便是五儒生之一,今後若想恢復原來女兒之身的身份,吾也不再干涉,只是汝自己要懂得拿捏分寸。義兒,汝就負責在一旁叮嚀吧!」
  百里抱信一聽高興極了。如此一來,她就可以以本來面目與素還真相見了。
  「另外,吾要汝們特別注意歐陽上智,吾總覺得他外界所述的有所不同。義兒,此事汝就多擔待些吧!」
  聖賢諸的一席話,著實讓一旁的百里抱信丈二金鋼摸不著頭腦。但令公眼中那一抹憂慮又不似是假,她因此更加糊塗了。
  只見司徒守義重重地點下了頭,聖賢諸見狀,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一旁的廣文諸心中是得意至極。當初自己不顧另外兩位令公的反對,硬是將他由青樓小廝中帶出,司徒守義更說是自己一手調教而成的。果然今日表現證實了自己的眼光。
  這小子,相貌堂堂,舉止得宜,言語儒雅,而今又為五儒生之首;另一位五儒生百里抱信,也是由司徒守義所教導的,如今他真有種身為人父的感受。
  聖賢諸、風雅諸見廣文諸的傻笑,心裡還真是五味陳雜。
  聖賢諸是歡喜五儒生中出了一位這樣的人才,卻又感嘆自己身下竟無任何子弟,是自己過於堅持了嗎?
  不過,百里抱信除了義兒之外,就屬與自己最親,那其實也可算是半個子弟了吧?
  想到這兒,聖賢諸也不禁寬慰地笑了笑;而在一旁的風雅諸見著聖賢諸的笑容,心中有點兒不是滋味。
  想想自己的直傳弟子─上官知禮,論武功,似乎有點比不上司徒守義,所以他成為五儒生之首,也是當然。但今天發現百里抱信的武功水平,竟與禮兒是不相上下,這怎能不叫他洩氣呢?
  再論及學識,百里抱信今年才及笄,就已比上昔年十七時的禮兒,禮兒今年也才十九啊!
  風雅諸越想越傷心,坐在對面的廣文諸,看了更是得意,都快笑出聲了。

  等了數月,百里抱信都等昏了頭,可是素還真就偏是不來!
  自己也想過要出門去找他啦~只是自己每天都是有一些年紀小小的小儒生來找自己,小小的臉蛋,看了就叫人直想捏呀!
  「信師兄,外頭有來訪。」一名小儒生由前院來到後院通報,百里抱信興奮地想著。
  「不會是素還真吧?等一下我要告訴他五儒生的事情,還有…」
  「請問……是百里抱信嗎?」一名身著紫袍,臉戴白面具的人,站在百里抱信面前。
  百里抱信眼一瞧,當下便是失望得緊。
  「請問閣下是…?」太失禮了,世外書香是何等地方,竟還戴著面具!
  紫衣之人似乎是看出了百里抱信的不滿,面具後的臉微微笑了笑。
  「果然半分不差。」
  他在心底想著素還真說過的話…「個兒小小的,活潑好動,性子烈。喔,對了!她是個女孩子,不過,別揭發她,不然可是會翻臉的。」
  很少看見素還真這麼平和的臉了。平時不是冷靜的駭人,就是冷漠地難以接近。
  「在下一線生,是素還真的好友。」百里抱信聽此,漾開了笑容。
  「素還真人呢?」她左瞧右望,就是不見素還真的影子。
  「喔,他沒來,不過他倒託付劣者為他傳個口訊於妳,說是恭祝妳成為五儒生之一。」一線生忍不住笑了,她真的很單純。一聽素還真沒到,就立即垮下了臉,真是有趣。
  「這是在下的一點薄禮。」一線生掏掏袖袋,一支型式古雅的頭簪,馬上就出現在手心。
  百里抱信的眼睛一亮,她記得聖賢諸令公頭上也有一支,看起來真是文雅極了!
  她喜孜孜地接過手,方才低落的心情馬上一掃而空。
  「那…在下尚有瑣事待辦,先行告辭。」一線生拱了拱手,準備離開之際…
  「等等,你知道素還真在哪兒嗎?」百里抱信吶吶地低著頭問。
  「喔…住那兒呀……」一線生猶豫著是否該開口說出琉璃仙境?但近來那兒危險多多,她一位女孩子家恐怕……
  「喂,你到底說是不說?」百里抱信雙手插於腰上,臉色不悅地問著。
  「喔,不耐煩了,老友抱歉了。」一線生苦笑了一下。
  「他住在琉璃仙境,不過最近不宜到訪。他現在是雜事纏身,無暇接待賓客。」一線生特別補充了後面一句,但心底還是忍不住地嘀咕,應該是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百里抱信笑著回答。
  一線生嚇了一跳,他一剎那間還以為百里抱信知道他心裡想的哩。
  「那……劣者告辭了。」一線生不大放心,他又忍不住地回頭,望了百里抱信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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