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蘭芳…」低低柔喚。
  「經天子,不要……」
  床上兩人身軀交纏,略帶哭腔的呻吟聲迴盪在周圍。
  喘息聲一陣又一陣,遮住了即將來臨的風暴。
  「經天子,我們是兄弟啊…」別過頭,悅蘭芳一臉哀愁。
  「別管那些,我不在乎的。」拾起身下人和自己一樣的金髮,經天子輕嗅著說道。
  「可是…」
  「噓…快睡了。」眉眼帶笑,他只關心眼前的人。

  「經天子,你這像什麼話?」大廳上,白髮老人吹鬍子瞪眼睛的罵。
  「你自己說囉!」頂著一頭赤紅焰髮,經天子自大廳上踱步而過。
  「你…你給我站住!」手杖怒頓。
  「怎麼?有什麼指教嗎?」揚起嘴角,經天子笑問。
  「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爹?竟敢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
  「爹?呵、你配嗎?」輕搖手中羽毛團扇,經天子低笑了聲。
  「你……你這孽子!」
  「爹,別!」金髮晃過眼前。
  「你走開!」一把推開。
  「悅蘭芳!」經天子上前。
  「我沒事。」穩住腳步,悅蘭芳又是上前扶住白髮老人。
  「老夫……不需要你來扶!」又是一揮手。
  「悅蘭芳。」
  「爹!」
  拄起柺杖,白髮老人步履蹣跚走進內廳。
  「經天子,你不該如此!」悅蘭芳指責。
  「呵,既是事實,又何必隱瞞?」經天子倒是不以為然。
  「經天子!」此時,悅蘭芳才注意到他滿頭的焰髮。
  「我們從今起,不是兄弟。你明白這意思嗎?」掬起他的金髮,經天子宣布道。
  「怎麼可能?血濃於水,血緣…永遠改不了啊!」別過頭去,不敢面對他的眼神。
  會噬人啊、那眸!
  「呵呵…」扳回悅蘭芳的臉,輕輕吻上。

  「經天子,回家去吧!」
  「悅蘭芳,你覺得我這風簷春秋如何?」舉目四望,經天子笑問。
  「經天子,我知道你能救爹,回家去吧!」
  「我本是將這裡,當成是你我共同生活的園地的。」
  可惜,某個人卻不肯。
  「經天子,爹快不行了啊!」
  「我說過,除了你,其他人…我不管。」羽毛團扇輕搖。
  「他不是其他人,他是我們的爹呀!」
  「呵呵……他不配。」迅速欺近悅蘭芳的身,經天子用一貫的伎倆魅惑他。
  「我說過,我們不是兄弟的不是?」貼近唇,卻不吻上。
  「經…」
  一滴淚滑下。

  「你要繼承汗青編?」團扇帶起一陣輕風,搖起了經天子頰畔的焰髮。
  「那是爹的心血。」依舊是別過臉去。
  「嗯?你知道他成立汗青編的宗旨嗎?」笑問。
  「殺七星之主,以及四方主星。」微微顫抖。
  「喔~你知道我是誰嗎?」依舊是笑。
  「西方白虎星。」咬著下唇。
  「決定不改?」端起他的下顎。
  「不改。」
  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玩火…

  「悅蘭芳,你知道,我向來危險。」
  「當所有的人避我如猛獸,而你卻不同。」
  「當我露出利牙銳爪時,你卻是毅然橫身在我面前。」
  「你知道嗎?我就愛看你這倔強的樣子。」
  「我的人危險,同樣,我的愛也是。」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既然你不能退守,那我也只有進攻。」
  「無論誰亡,你終究逃不過烈火焚身的命運。」
  笑。



崎人 20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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