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人驚訝…」司馬懿舉起手上羽扇遮住臉,只露出一雙陰沉的眼看向前方。
  戰士以超人的速度穿梭在戰場上,華麗的姿態就像是一隻蝴蝶翩翩飛舞在以血染成的紅花間。
  這是第一次,司馬懿注意到這位偏將軍,名叫張郃的武將。
  老實說,除了戰功彪炳的武將諸如夏侯惇、典韋、許褚等,其餘武將他幾乎是過目即忘,只有在戰術運用中才會想起來;更何況,張郃可是袁術方面投靠過來的武將。
  不過今天,他可真是徹徹底底地開了眼界了……   

  「怎麼了、軍師,為何一副若有所思貌?」馬首昂立在最前方,而能有此番地位的自然是無比尊貴的人——曹操——魏國的君主,立誓掌握天下的男人。
  「不,臣只是為想計謀而分神了。」曹公儘管是個不拘小節的君主,不過卻是個嚴謹的人;要是知道了現在自己心中所想,想必自己是會受到一番注目吧!
  也罷,這個想法方成形,可還需要一番思量呢!
  「喔?軍師尚有何計策?」轉頭看向司馬懿的臉,曹操卻是笑得更高深莫測。
  「我與吳軍的勢力強弱盡在今天這一戰。只要除了孫堅,則天下便可說是在指掌之間了。」一揮手中窮奇羽扇,司馬懿道出了往後的天下形勢。
  拼著如此決心,此戰當然是必勝!
  「真是恭喜主公了!」抱拳向前方的曹操恭賀,司馬懿的臉上也滿是得意笑容。
  「哈哈哈,若非有卿等如此鼎力相助,曹某又怎會有今日業績!」志得意滿的笑聲中,曹操以「卿」稱,正展現他的鴻圖志業之心;然而以「某」自稱,卻更顯示他的小心。
  「主公此言差矣!若非是主公的雄才大略及大家風範,眾人又怎會傾心相助?」為人臣的首要條件就是要會捧,司馬懿可是確確實實的做到了這一點。
  「哈哈哈哈…」曹操但笑不語,卻是足以作為答案。
  
   建業之戰最終告捷,而先後滅了蜀與吳的曹魏終究是在曹操的有生之年中完成了天下一統的霸業。
  大陸上的九州人民俱是沸騰。不僅是為了這新帝國的產生,也為了逝去的王國。
  為了慶祝這一天的到來,曹大帝選擇在完成霸業的地方——建業——來大設筵席、慰勞所有的戰士們。
  「軍師、來,曹某先敬你一杯!」在說完的同時已是一口喝乾杯中的酒,曹操顯然今日是得意了。
  「臣不敢。臣倒得敬曹皇三杯!」窮奇羽扇舉了又放,司馬懿是動作更快地連乾了三杯。
  「哈哈…好、好!」豪氣萬丈地拍了拍司馬懿的肩,曹操拿著酒杯又是忙於應付其他武將去。
  笑了笑,司馬懿是別開了自己目送曹操的視線,伸手又裝滿了酒。
  三國爭戰不過短短數年,怎麼說呢…之於他而言,是短了些。
  又喝乾了一杯酒,逡巡的眼光卻見到在曹操面前正拿起酒罈乾杯的張郃。
  愣了愣,又是笑了笑。
  真是好酒膽啊!
  豪氣干雲的笑聲與讚嘆聲在張郃乾脆地摔去了手中的罈子後響起,隨即、不甘示弱的人也紛紛站起,意圖也向曹操展現自己的勇猛。
  「呵呵…」笑了笑,司馬懿又是乾了一杯酒。
  「軍師,怎麼這麼小家子氣?」一大罈酒「碰」的一聲被放在司馬懿正前方的桌上,而隨之在旁邊出現的,則是被喻為是最恐怖伏兵的張文遠。
  「淺斟慢飲,這樣才會有喝酒的趣味。」略略收了收自己在張郃身上專注的視線,司馬懿在倒了一杯酒的同時也笑道。
  「耶~如此歡慶的時刻,軍師這麼說就不對了!」笑了笑,張遼是自旁邊拿出了個大碗,又是放在司馬懿的面前。
  「平時軍師決策明快果決,不知此時…是否相同?」不容反駁地在大碗中倒上了酒,張文遠潛藏的性格此時是表露無疑。
  看了看大碗,看了看酒罈子,司馬懿是認命地放下了羽扇。
  「看來文遠你可是算準我的性格了!」挑眉笑了笑,司馬懿更是以不輸武將們的豪邁將大碗舉之一仰而盡。
  「軍師果然好氣魄!」興沖沖地又是為司馬懿斟上酒,張文遠是可樂得!
  看看今日有沒有辦法讓軍師喝醉吧?
  他可還真想看看軍師醉倒的樣子呢!
  「喔~軍師也是起了酒興了?」端了酒樂呼呼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曹操儘管是笑著,卻明顯是已有了幾分醉意。
  「哪裡,是文遠喝不夠,正想找人拼酒呢!」方喝完一碗酒,司馬懿是趕在張遼來不及回話之前先答了句。
  「喔?那簡單!」挑了眉看向張遼,曹操是笑得開心。
  「誰有膽向我們張文遠將軍拼酒的?曹某重重有賞!」放下手中酒杯,曹操是興致大起地向在場所有武將詢問。
  「這…」被司馬懿殺得一個措手不及,張遼是確確實實地愣住了。
  「我!」夏侯淵站起身,不過顯然他也是喝醉了。
  「唉呀…」苦笑著看向司馬懿,張遼是認命地站起了身。
  果然軍師不能小看啊…
   「喝、喝、喝!」眾人吆喝的聲音響起,又是帶動了情緒。
  抿唇笑了笑,司馬懿是繼續低頭用小杯子喝著酒。
  
   眾人喧鬧直至深夜方休,而等到那時,所有人早已是躺平了在原地。
  至於曹操,身為魏國的君主,當然是不能容許他這樣睡的。
  招來侍衛將曹操扶回房間,司馬懿接著是慢吞吞地起身。
  忽爾,他卻是瞥見了那個讓自己在意的身影。
  早已是喝得爛醉的張郃趴在桌上,身後紮成一束的長髮早在不知何時便已是散去,柔順地披在身後。
  心念一動,司馬懿卻是再次招來了士兵,要其將張郃搬到了自己的房內。
  * * *
  這是第一次,司馬懿這麼靠近地觀看著張郃這個人。
  雖說早知他相貌比起一般人更是俊美了些,不過真要靠近看方才知他相貌的艷麗。  的確是用艷麗來形容的。
  有些故意地,司馬懿伸出了手撫上了張郃的臉。
  直至此,他是真正對這個人起了興趣了。
  他倒是想看看……這人在身下掙扎的樣子啊…………
   瞇起了眼,司馬懿是更加放肆自己的眼神在張郃的身上逡巡了。
  輕輕以扇柄勾開了張郃上衣的領口,司馬懿唇角的笑容是越來越深刻。
  忽爾,卻是一隻手抓住了扇柄,拉離了張郃的衣服。
  「噢,將軍醒了?」抽回自己的扇子,司馬懿可一點也沒有作壞事被抓到的心虛。  搖了搖頭,卻發現這樣只會讓自己的腦袋更昏沉;坐起身,張郃是笑了笑。
  「…軍師好興致,連雋乂此等男子之身也想啊?」
  笑容中充滿曖昧,張郃卻是更曖昧地將領口拉得更開了。
  挑了挑眉,司馬懿也笑道:「仲達仰慕將軍已久,還望將軍成全。」
  聞言,張郃是笑得更放肆了。
  「噢,成全嘛……」
  倚上了司馬懿的胸口,張郃是低聲道:「那可得看軍師的誠意了…」
  拋去了司馬懿手上的羽扇,張郃輕輕以手指勾上了他的領口。
  他張郃從來不是衛道之士。既然軍師有心,嚐嚐味道又何妨?
  此時兩人心中閃過同樣的念頭。
  ——如果曹大人知道了,不知會如何反應啊?
  
  這一夜,既放肆又纏綿。
  兩人如魚得水似的;在酒精的助力下,渡過了平生與男人的第一夜。
  
  「我說你啊…找我來不會就是盡想著這些事情吧?」躺在司馬懿的身下,張郃是哭笑不得地問道。
  這司馬懿真是越來越越大膽,光天白日的用「商量對策」這種名義傳了自己到府邸;是真不怕曹大人知情嘛?
  「嗯……要這麼說也是可以,不過將軍可真是把仲達瞧得低了。」笑了笑,司馬懿是狠狠地在張郃的腿上咬了一口。
  「嗯…」瞇起了眼,張郃卻是溫順地呻吟了一聲。
  軍師一副書生樣,在床上的表現卻是怎麼看怎麼不溫和,總喜歡咬這咬那的。
  「舒服?」伏上張郃的身軀,司馬懿是邪邪笑問。
  「舒服…啊!」笑睇了司馬懿一眼,隨即卻是一聲短吟。
  狠狠地頂入張郃的體內,司馬懿有些陶醉地想自己大概是上癮了吧?
  這麼美妙的滋味,想來是找不到第二個了。
  「雋乂……仲達可有這個機會,將你納為己有?」一晌歡愛畢,司馬懿竟是破天荒地用著溫柔的聲音問道。
  驚訝地看向司馬懿,張郃是確確實實地被嚇到了。
  一言不發地起身著衣,張郃的臉上罩滿了陰霾。
  「……軍師可真是把雋乂瞧得低了。」
  「吾可是一介將軍,男子之身,豈容得你褻瀆?」披上披風後轉身離去,張郃再不留戀。
  看著張郃離去,司馬懿知道是自己話說得錯誤了。
  不過他可沒想過就這樣放棄。
  總有一天,他會把這隻蝴蝶牢牢地關起來的!
  
  
  
  
  
  
  崎人 2004.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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