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軒

他抬起頭，用疑惑的眼神看著DS Lestrade。「你是小學生？」

Gregory翻了個白眼。正準備再解釋，DI Foreman又問：「你是說那個Rock Smith？」

「是的。」

「需要支援？」

「不。」Gregory首先拒絕。「但是如果我24小時內沒有回你電話的話，請幫我叫救護車。」

「救護車？誰要用的？」

Gregory又翻了一次白眼。「沒事我離開了。」正當他才走到辦公室門口時，後頭DI Foreman又說話了。

「嘿、Greg乾爹。」

他停下了步伐。

「小心點。」

點點頭。「我會的。」

然後，Gregory就被綁架了。

很顯然，小心也不夠。

對於他是怎麼來到這間倉庫的，基本上，Gregory可以說是一點概念也沒有。

他眨了眨眼。他是側躺在地上的。他的手被縛在身後，腳也被緊緊的綁了起來。如果真的要形容，大概就是像個沙袋那樣。

他開始努力回想著事情發生的經過。

他開著車──最普通的那種──前往Rock Smith與他約定的地方。接著在靠近前一個街口時，一台車從巷子內衝出、用力的衝撞向他的車。然後他暈在了車裡。再然後，他就在這裡了。

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隔著一段距離，他聽見了兩個人的聲音。很耳熟。

對了，是他們兩個。Rock Smith和York Brown。

Gregory一邊留神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一邊觀察起這個地方。

一個地下室。相當簡陋的地下室。這是最糟的情況。不好逃生，也不好求救。有人住過的痕跡，或許可以判定為可能是IRA的臨時集會所之一。

「你不該帶他來這裡！」

「我以為是你叫我去當線人的？」

「是我沒錯！但我的計畫是除掉他、那個警察！」

「如你所願，他在這裡了。」

「你這白癡，不能在這裡！你想害我們所有人被抓嗎？」

「我不是白痴，是你一直把我當成是個白痴！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用我的名義把他約出來在埋伏他的嗎？你想藉機除掉我？你休想！」

接著是一聲意義不明的怒吼。

「沒錯，我就是懷疑是你殺了我弟弟！是你殺了Everley！」

「你怎麼能夠懷疑我？我和你是一起被抓的！」

「你以為我沒看到你和那位先生在講話？在Everley被抓的那天！你們在談什麼？」

「什麼？當然是計畫！你以為我們會談什麼？」

「計畫？計畫殺了我弟弟？計畫把所有事情栽贓給我？」

「什麼？你他媽的到底哪裡有毛病？」

「你殺了我弟弟！我認識你太久了！我知道你的手法！」

接著，是一陣碰撞的聲音。

Gregory知道，那是因為他們兩個打起來了。

驀地、聲音停了。

Gregory在霎時間警覺了起來。

有人來了。

說話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次卻是相對的小了許多，也和平了許多。

約莫是過了15分鐘，紛沓的腳步聲向著Gregory而來。腳步聲是在他的背後出現，但他沒有選擇假裝昏迷。那根本沒有用，如果你的敵人是個老手的話。

當Gregory被翻過身來時，他看見的是一位穿著正式三件套西裝的先生。當他們兩人四目相對時，Gregory想他可能活不過今天。

然後，那位先生就笑了。他的笑容很細微，卻足以讓人明顯的感知到。Gregory忽然覺得這樣的笑法很眼熟。

對了，是Mycroft。他也是這樣笑的。

穿西裝的先生轉頭看向了Rock Smith及York Brown。他兩人顯得有點手足無措。他們根本沒想到Gregory是醒的。

他醒多久了？他聽到多少了？

接著，穿西裝的先生說：「你可以叫我Kara。」他朝Rock Smith伸出了一隻手。

LIE

被遞出來的，是Gregory的手機。

「我知道你有他的電話。」Kara撥了電話。

「是我。」

「你知道我是誰。」

「是的，他是個好客人。而我，非常願意再多留著他幾晚。」

「我要你馬上離開愛丁堡。」

「我相信你會做個好選擇。」

「是的，非常謝謝你的配合。」

Kara優雅的掛了電話。

「你的腹語術非常完美。」Gregory說。

「謝謝誇獎。」Kara行了個紳士禮。

「請容我發問。」Gregory又接著說。

Kara挑起了眉毛。

「妳們下一個襲擊的地點，是曼徹斯特？」

「當然不是。」Kara微笑著否認。

LIE

那是個很完美的微笑。如果不是因為他腦袋裡的警鐘，Gregory想他大概就會相信他了。

只可惜。

接著，一陣劇痛又襲向了Gregory的腦袋。

說老實話，他開始擔心自己的腦袋在這之後到底還能不能用了。

就在Gregory離開蘇格蘭場之後的第二個隔天，他在一條小巷子裡昏迷著被人發現。

首先發現他的是個流浪漢。他在看到人的第一時間反應是先把他扒光，然後才是報警叫救護車，最後逃之夭夭。

診斷結果出爐，Gregory很幸運只有輕微的腦震盪，但是仍需要住院三天檢查。第一個趕到醫院去的，是他的長官DI Guy Foreman。他的一張老臉相當嚴肅，這在局裡被稱為是發怒的前兆。

沒等長官先開口，Gregory搶先自清：「我發誓，我這次什麼都沒做。」

繼續瞪著他，DI Foreman問：「是沒做？還是來不及做？」

Gregory回答：「真的沒做。」

聞言，DI Foreman挑起了一邊眉毛。

「因為我在半路就被車撞暈了。」

「什麼？」

「那是個圈套。」Gregory攤手。「簡單來說就是他們想殺我，卻反而惹得自己內鬨的一段蠢故事。」

Gregory隱瞞了Kara的事。

因為他不想讓DI Foreman也淌進這渾水中。

聽完這個大綱，DI Foreman一臉的目瞪口呆。「你確定？」

「挺確定的。起碼我現在還好好的在這裡。」

忍住自己翻白眼的衝動，DI Foreman說：「我會對那兩人發出通緝令。你這三天乖乖待著。」

「Yes，Sir。」

「哦、對了，你知道你被洗劫一空的事情嗎？」

Gregory翻了個白眼。

「不過有人雪中送炭，挺不錯的。」DI Foreman曖昧的笑了笑，並用手比了比床邊的櫃子。

櫃子上，是一套新的換洗衣物、一件新的風衣外套、一隻新的手機。

Gregory一把抓過了手機。果然，上面通訊錄一個不少。Gregory選擇了其中一個號碼，接著發了一封簡訊出去。

『曼徹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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