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軒

　　這是生子文
　　偽生子文
　　估計是我思念崎路人過頭了，所以才會有這種東西
　　文章內容很雜亂，根最近的文章完全不一樣
　　老實說我沒想到結局要寫啥
　　誰可以給點好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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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抹人影悄然在渾沌世界中移動。
　　
　　他忘了他是誰，忘了他要去哪裡，只是盲目的移動著雙腳。
　　
　　「素續緣，你想去哪裡呢？」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卻是讓人辨不清來源與方向。
　　
　　「我……娘！」原本迷惑的聲音在乍然見到眼前的倩影時轉為高興。
　　
　　身著黃色茜紗的風采鈴搖曳著身姿，優雅且溫柔地對著素續緣微笑著。
　　
　　素續緣邁開步伐，卻發現自己怎麼也接近不了他的母親。
　　
　　「娘！」
　　
　　眼見素續緣就是要追著風采鈴而去，便聞那道聲音是悄聲嘆道：「唉，風采玲非是你生母……罷了。」
　　
　　「素續緣，你只記得你的母親風采玲了嗎？那你的父親素還真呢？」
　　
　　「難道連你也不顧你的父親了嗎？」
　　
　　「父親？」素續緣聞言，停下腳步想了想，眼神也逐漸清明。
　　
　　「父親、父親……」
　　
　　「父親！」猛地坐起身，睜眼所看到的地方赫然竟是自己長住的草廬。
　　
　　「我怎麼會…？」
　　
　　「你醒了。」與夢境中一樣的聲音自一旁傳來，在瞬間便是攫取了素續緣所有的注意力。
　　
　　「閣下是…」素續緣眼前所見是名藍袍人，黑色長髮旁分且柔順地貼在頰面，然而眼神、卻是如同聲音一般地冷澈。
　　
　　「你叫我無名吧。」不著痕跡地拒絕了素續緣可能的探詢，無名淡淡地接著說道：「我行經此地，恰恰看見你爲摘草藥跌入山澗，一時興起便救了你。」
　　
　　「不過你這人倒也有趣。一身武功不懂得用，莫非是跌得慌了？」無名勾了勾唇瓣，調笑的意味濃厚。
　　
　　「這…」有些羞窘地低下頭，素續緣便低聲答道：「恩公莫取笑我，太久沒有行使，是真忘了……」
　　
　　「哈。」輕笑了一聲，無名倒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兩人沉默了片刻，便又聽無名說道：「你的傷可不輕，沒個十天半個月，好不了。」
　　
　　「腳還疼嗎？」他坐在床沿，一隻手順理成章地搭上了素續緣的左腿問道。
　　
　　「……欸，疼。」素續緣皺了皺眉，便是老實答道。
　　
　　無名聞言就是笑了笑道：「還知道痛，還好。」
　　
　　「我看你自己也是個大夫，我傷口處理得如何你便自己拿捏，有何不妥儘管告訴我。」
　　
　　「橫豎我閑著也是閑著，這段時間，便由我照顧你吧。」無名這句話說得輕鬆，聽在素續緣耳中，卻是又驚又喜。
　　
　　他能感覺得出這人非凡人也。「恰恰路過」這話大概也是胡謅了，可他卻偏偏對這人有著莫名的好感，想與他親近親近。
　　
　　順理成章地接受對方照顧，是再好不過的理由藉口了。
　　
　　「那就有勞了。」素續緣笑了笑，似是不將身上的傷當一回事似的。
　　
　　數日相處下來，素續緣發現無名這人儘管時常說話夾槍帶棍，但在照顧病人方面卻很上手，像是經驗豐富似的。
　　
　　「無名也是個大夫？」憋了幾天，素續緣中是忍不住問出口。
　　
　　有些手法像，有些手法卻又不是，真教人好奇。
　　
　　「是，也不是。不過略有研究。」無名語帶保留，多日來總是如此。
　　
　　他儘管態度上從不拒絕素續緣的親近，卻也不容許他更進一步的詢問，彷彿就像是個著層紗似的。
　　
　　「略有研究？」什麼樣的人會對這些事情略有研究？莫不就是有經驗的人嘛？
　　
　　這麼一想，素續緣心中對無名這人的好奇心便又是多了那麼一些些。
　　
　　「如何算是略有研究？」
　　
　　微微一挑眉，他倒是沒想到這孩子竟然想打破沙鍋問到底，也許是他錯估他的好奇心了。
　　
　　「江湖人向來懂得自保，這麼一些小事，何足道哉。」無名扯扯笑，那其中大有自嘲的意思存在。
　　
　　「所以，無名自也是江湖中人了？」這個答案說實在的完全沒有出乎素續緣的預料。他看著他的神態動作表情，那自然中略有遲疑謹慎的成分便是知道這人也經歷過大風大浪。
　　
　　無名聞言遲疑了會兒，然後才是緩緩道：「是，也不是。」
　　
　　素續緣見狀，則是自心底滑過一些悲傷。「…抱歉，是續緣多嘴了。」
　　
　　看見素續緣乖巧的模樣，無名登時也是在心底嘆了口氣。「不，你會好奇是正常的。」
　　
　　「該你知道的，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大手揉上了素續緣的頭，無名此時的笑容看起來竟是與素續緣記憶中母親的笑容有些重疊，教他有些訝異。
　　
　　「總有一天？」細細咀嚼無名話中的意思，素續緣心中卻覺得有些不安。
　　
　　他總覺得似乎有著什麼東西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著，又或者是已發生。
　　
　　「對了，你何時回家？」頓了頓，無名在抽回手的同時卻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回家？」
　　
　　「我聽聞武林名人素還真近日已與重出江湖的月才子談無慾重新進駐琉璃仙境，難道你不去拜會一下？」
　　
　　「欸？你知道他是我的爹親？」
　　
　　素續緣的這個問話可真是把無名給笑倒了。「真神仙素續緣大名，武林中有誰不知道？」
　　
　　「你難道自己不知道？」
　　
　　無名這句話的揶揄實在是太過明顯，明顯到素續緣自己也都紅了臉。
　　
　　「欸、前輩就莫再欺負續緣了。」
　　
　　然卻見無名忽地變了臉色，口氣硬直道：「以後，別再叫我前輩。」
　　
　　「我最不愛聽的，就是那兩個字。」
　　
　　方正素續緣不解怔愣之際，便已是看見無名拂袖而去。
　　
　　「前……」他不懂為何他要發那麼大的脾氣？不過一個敬語，卻為何…？
　　
　　其實就連無名自己也不懂，他為何要發這麼大的脾氣。
　　
　　自甩門而出後，他便是沿著山道緩緩而走。
　　
　　他想著或許是因為素續緣喊前輩的神態與某人太過相像，或許勾起了自己某些不堪回憶，所以才會一時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
　　
　　想想這理由似乎還頂合理的，只是苦了素續緣就是。
　　
　　「這位美嬌娘，需要哥哥幫你解解悶嗎？」一旁輕挑的聲音引得無名一愣，而後便是低低一笑。
　　
　　「好哥哥，你還真是好了瘡疤忘了痛啊。」
　　
　　只見路旁站著一位髮長及肩的美青年，不僅姿勢屌兒鋃鐺還叼著根菸斗，一臉的壞笑。「耶～話不可這麼說。」
　　
　　一隻手搭上無名的肩膀，美青年在他鬢旁大大的深呼吸之後才說道：「美人感懷，我怎麼能棄之於不顧呢？」
　　
　　「又況且，你我有著非凡的緣分啊！」掬起無名的一縷頭髮用指頭纏著，美青年越說越深情，儼然有告白之意。
　　
　　一掌拍上美青年的手，無名笑罵道：「少給我來這套。本人名草有主了，客倌下次請早。」
　　
　　「唉、真可惜，要是我也早遇上你那麼一點點，現在這根草還不是我的？」
　　
　　無名聞言橫了美青年一眼，並道：「也不想想你那時什麼德性？想把我？你不如到妓院去找個像我的比較快。」
　　
　　美青年愣了愣，便又是壞笑道：「嘿嘿，你真要我想像那畫面？」
　　
　　「還挺不賴的…」
　　
　　「得了！當我沒說，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惡寒似的抖了抖，無名決定放棄這話題。
　　
　　「是說我不是叫你到雲渡山上去等我嗎？怎麼跑到這裡來？」
　　
　　美青年聽了這話就是一陣大笑，喘了喘後才說：「二姨太，我來看看我的兄弟啊！」
　　
　　啐了一口，無名便道：「什麼兄弟？他可都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呢。」
　　
　　「況且再說，現在談這也太晚了，一切都已成定局。」無名口氣突轉淡，彷彿真有看開之意。
　　
　　「耶～你不試試看怎麼知道他不想認祖歸宗？不論好壞吧，你跟風采鈴對他來說都是半斤八兩，誰也沒贏誰。」美青年這話中雖然是安慰，卻也是調侃一的意思多一點，教無名忍不住又橫了他一眼。
　　
　　「你說誰跟誰半斤八兩？」
　　
　　「你跟風雨殘生才是半斤八兩。我看你們葉氏金家都是一個樣，只會生不會養；換句話說就是下半身能力過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美青年聽了便是笑得有些癲狂。
　　
　　原因無他，實在是被戳中心事。
　　
　　「你不用笑得那麼心虛，這些事情也不是秘密了。」搖了搖頭，無名嘆息似地說道。
　　
　　「二姨太，我知道你心疼我父親，但是你也不要在他情敵面前表現得這麼明顯，很損我的面子。」抖抖煙灰，美青年痞痞地說道。
　　
　　「反正我已經照顧你這麼久了，也不介意再繼續『照顧』你更久，哈哈！」淫笑兩聲，美青年的表情就是很有那個什麼意思在。
　　
　　面無表情的瞪著他，半晌後無名才是嘆口氣道：「唉，我最近又開始腿痠，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笑聲一頓，美青年臉色便有些泛青。
　　
　　「我看一頁書應該回來了，我先去幫你通風報信。二姨太、我們雲渡山不見不散！」騰的一聲就是不見人影，美青年竟是跑得飛快。
　　
　　「哼哼…想笑話我？笑話，也不想想你是誰我是誰？」
　　
　　撣撣袖子，登時臉色又變得有些嚴肅。
　　
　　算算時間，素續緣的傷是也該好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傷倒也不需要自己為他操心太多。
　　
　　……是也時候該離開了。
　　
　　當無名把這個決定告訴素續緣的時候，很顯然後者的表情是驚訝的。
　　
　　「所以，在我離開之前，素續緣，有件事我想託你為我代辦。」坐在床沿，無名此時的表情堪稱慈愛。
　　
　　「前…」「嗯～？」
　　
　　「無名……大哥，你不再多待些時日嗎？」
　　
　　「就這麼離開了，續緣實在是有些…有些捨不得……」扁了扁嘴巴，素續緣登時便有些小孩子性跑出來。
　　
　　他對眼前這不過相處短短一個月的男子實在是有著難以割捨的孺慕之情，他儘管不明所以，卻不願顧慮太多。
　　
　　無名聽了這話登時便也覺得鼻頭有點酸，可他心底想著到底素續緣是不知道他倆的關係的，就算是傷心難過，也不過是各自的事。
　　
　　於是他就說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素續緣。」
　　
　　「也許日後有機緣再相遇，又何必執著於這朝朝暮暮。」然後，他便順手地摸上了素續緣的頭。
　　
　　「還有機會嗎？」素續緣愣愣的問著。
　　
　　笑了笑，無名避過了這個問題。
　　
　　「在千邪洞北方五里的地方，有個無名氏之墓。素續緣，我希望你能代我去跑一趟，給它掃個墓。」在說起這個地方時，無名的眼神口氣都變得複雜了許多。
　　
　　彷彿是感受到無名的心情，素續緣歛起了神色，悄聲問道：「那個人……是無名大哥的…？」
　　
　　「算是親人吧。」無名毫不諱言，但話語中卻又有了隱藏。
　　
　　「與你倒有些關係，但也不那麼必要了。」
　　
　　「也罷，就這樣吧。那個墓掃不掃倒也無所謂了，反正人死了歸土，什麼感覺都沒有，誰還管那麼多呢。」
　　
　　「…續緣會去的。」聽了無名這樣說，素續緣便是肯定開口道。
　　
　　「既是無名大哥託付的事情，續緣自然一定辦到。」
　　
　　「既是與續緣有關之人，那麼掃墓這種小事情，續緣自然是做得到的。」彷彿是要強調自己的答應似的，素續緣連連反駁無名的消極心態。
　　
　　愣了愣，無名而後笑道：「倒看不出來你個性這麼強硬，想來是我也有錯看你的時候了。」
　　
　　「那這樣吧，我給你一個線索。」
　　　
　　「往後你若在武林中聽聞任何葉氏金家的消息，則或許與我有關，大可一探。」站起身，無名撣了撣身上衣袍。
　　
　　「有緣再見吧，素續緣。」
　　
　　無名離開後數天，素續緣便也是信步踏出了醫廬，走向了琉璃仙境。
　　
　　「爹親，孩兒前陣子遇見一個人。」一日晌午，素續緣托著腮，在午後喝茶的地方這麼說道。
　　
　　「哦？」素還真聞言不動聲色，卻等著自己兒子的下文。
　　
　　「那人丰神俊朗，一身藍袍，看起來英姿颯颯，很是帥氣。」微微笑了起來，素續緣此時的神態俱是嚮往。
　　
　　「續緣，有名字嗎？」素還真想了想，便是隨口問道。
　　
　　「沒有。那人遲遲不肯告訴我名字，還說若有緣，我自會知曉的。」皺了皺眉，素續緣頗似也困擾了許久。
　　
　　「哦，那可真可惜了。」啜了口茶，素還真便這麼應道。
　　
　　「嗯，是真的可惜。」跟著也啜了口茶，素續緣便是閉起了眼睛。
　　
　　他總會在夢迴時想起無名同他說的線索與機緣，然後思索著該如何才能有此一會。
　　
　　儘管總是徒勞，但他卻仍舊抱著期待。
　　
　　「爹親，那人曾經同我說過一處墓地，在千邪洞北方五里處，名為無名氏。爹親知道此事嗎？」頓了頓，素續緣便又是問道。
　　
　　他本欲先回到琉璃仙境暫住數日後再動身前往，現在算一算，是也該動身了。
　　
　　「……無名氏之墓？」素還真平淡的表情在聽見這個問題時變得有些激動，但他尚未問出口，便聽見遠處傳來秦假仙大小聲的破鑼嗓音。
　　
　　「素還真啊～～～葉小釵在不在啊啊啊～～～～～～～～～」
　　
　　「秦假仙，何事如此慌張？」一掃拂塵，問話的人卻是方自內裡與葉小釵相偕踏出的談無慾。
　　
　　「當然是大消息啊！」激動的衝到葉小釵面前，秦假仙的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不為所動地點了點頭，葉小釵依舊是一副八風吹不動的樣子。
　　
　　「哦？」挑起一邊眉毛，談無慾顯然對秦假仙的說詞很有興致卻又不以為然。
　　
　　「葉小釵啊葉小釵啊，你知道武林中開始有人傳言在雲渡山上看到金少爺嗎？」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葉小釵的肩膀，秦假仙的口氣是非常之有八卦精神。
　　
　　「啊？」出聲的人有兩個。
　　
　　一個是搖了搖頭，顯然不相信的葉小釵。
　　
　　另一個卻是原本穩穩當當坐在石椅上喝茶的素續緣。
　　
　　「真的，老秦我也到雲渡山上去看過了！」秦假仙斬釘截鐵的點了點頭，顯然沒注意到素續緣的異狀。
　　
　　「只是老秦我還沒到山上，就聽到一頁書說今天雲渡山不見客。等老秦我一回神，人就又回到雲渡山下了。」
　　
　　惋惜地搖了搖頭，秦假仙顯然非常為這件事情感到心痛。
　　
　　無法見證武林中的大八卦，他秦假仙實在是枉為人。
　　
　　「大仔啊～我仙仔為什麼連我都不見啊？」一旁業途靈大哭出聲，完全沒有共體時艱的感覺。
　　
　　「業途靈，是我認識一頁書比較久還是你認識一頁書比較久？」一扭頭，秦假仙氣勢洶洶的問道。
　　
　　「你比較久啊！」一旁，蔭屍人已經開始搖頭了。
　　
　　怎麼會有這麼學不會的笨蛋？
　　
　　果不其然，秦假仙一聽完答案就是一巴掌拍過去。「連老秦我都進不去了，那你業途靈是憑什麼！」
　　
　　無視那三人打鬧的劇碼，素續緣已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
　　
　　無名說要我留意葉氏金家的消息，難道這就是線索？
　　
　　「葉叔叔，讓續緣陪你到雲渡山上去探探可好？」站起身，素續緣盡量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多些純良。
　　
　　「啊。」葉小釵不疑有他，自是一口答應。
　　
　　畢竟近鄉情怯，畢竟他曾經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