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軒

　　寫到結局就覺得這實在是一篇徹頭徹尾的鳥文章
　　不是很虎頭，但是肯定很蛇尾
　　結局的地方真的寫得很爛
　　很多想要寫的東西也還沒有寫到
　　大概是因為寫作的時間拖太久了吧
　　囧ｒ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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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兩人來到雲渡山下，葉小釵卻是停下了步伐。
　　
　　「葉叔叔？」也跟著停下腳步的素續緣不明所以，他只想早一點看到無名。
　　
　　「啊…」搖了搖頭，葉小釵狀似欲舉步，卻又猶豫不決。
　　
　　「葉小釵，上山來吧！」彷彿是看穿了他的掙扎，自山上傳來的竟是一頁書的聲音。
　　
　　「咦，是一頁書前輩？」事到此便讓素續緣有些驚訝了。
　　　
　　他原以為秦假仙所傳之事不過巧合，只是抱著碰碰運氣的心態；但就連一頁書前輩都要葉小釵上山的話，那就表示無名或許真有可能在雲渡山上了？
　　
　　「葉叔叔，既然一頁書前輩也這麼說了，那我們就上山去吧？」眨了眨眼睛，素續緣說服似的說道。
　　
　　葉小釵先是抬頭看了看雲渡山頂的方向，而後才是慢慢點頭道：「…啊。」
　　
　　兩人一前一後，緩緩走向雲渡山裡。
　　
　　葉小釵的步伐越走越慢，彷彿是理智感情正拉扯著。
　　
　　他一向憂慮。儘管在不久前便與金少爺誤會盡釋，但多年來的愧疚卻早已根深蒂固在他心底，無法消除。
　　
　　金少爺當真不會恨他？
　　
　　「恨！我怎麼不恨你？」旁邊插入一道聲音，引得兩人俱是一愣。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早已走到雲渡山上，而眼前這髮長及肩的美青年可不正是金少爺？
　　
　　「啊！」也沒注意金少爺早已回答他心中的問題，葉小釵滿臉都是驚訝，卻是站在原地一動也沒動。
　　
　　「嘖嘖，太久沒見到本少爺，記不得了是嗎？」撥了撥頭髮，金少爺笑得一臉邪惡。
　　
　　「那看來本少爺是要下重法囉？」
　　
　　皺了皺眉，素續緣一直覺得這口氣似乎是在哪裡聽過。
　　
　　「黃酸仔，你皺什麼眉頭？」煙管一叼，金少爺惡聲惡氣地問道。
　　
　　「啊！」乍然回神，葉小釵一個箭步就是衝上前抓住金少爺的肩頭。
　　
　　「唉唷唉唷唉唷、葉小釵你是想做什麼？」短促一聲慘叫，金少爺還沒來得急躲開就已經被葉小釵渾身上下摸了個遍。
　　
　　「唉唷、少爺我金枝玉葉都被你摸遍了，還有人要嗎？」金少爺跟著葉小釵的動作也東遮西掩的，好不狼狽。
　　
　　「啊…」最後狠狠地抱住金少爺，葉小釵竟是感動得幾乎就要落淚。
　　
　　「……喂，不是這樣的吧？」愣愣地感受葉小釵臂彎中的力道，金少爺此時就是想吐槽也捨不得開口了，只得是乖乖的讓他抱著。
　　
　　「…喂，名滿天下的葉小釵不是這樣吧？」
　　
　　「喂…很難看啦，不要這樣啦……」
　　
　　「喂！本少爺在說你有沒有在聽？」與其說是生氣，倒不如說是無可奈何，金少爺就這麼看著葉小釵緊緊抱住他不肯放口，心中除了感動，更有愧疚。
　　
　　至於一旁的素續緣則是越看越覺得這個人很眼熟，越看越覺得他像……
　　
　　「你是金小開！」
　　
　　「什麼金小開，那是我兒子。」瞥去一個「原諒你無知」的眼神，金少爺仍是直挺挺的不敢動。
　　
　　「我說葉啊小釵，你現在看到我就感動成這樣，我包準你等等看到另一個人會高興到昏過去。」金少爺笑得似乎很有那麼一回事，教葉小釵一時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啊？」
　　
　　「免啊！來，我帶你到裡面看看。」金少爺忽地轉得一臉慈悲，帶著葉小釵的手就是往雲渡山裡邊走去。
　　
　　只是沒幾步路，便見迎面而來的一個大鐵鎚「咚」的一聲敲上了金少爺的頭。
　　
　　「啊啊啊……是誰偷襲我！」用歪七扭八的姿勢往地上躺去，金少爺眼眶隱隱含淚。
　　
　　「無名大哥！」
　　
　　「是我又怎樣？」反手一轉大槌子便是消失在手中，名為無名的人一邊痞笑一邊走過來。
　　
　　「啊！」果不見其然，葉小釵一臉驚呆的表情。
　　
　　「你你你……」金少爺舉著手你了老半天，也不見他有下文，此時就連一旁的梵天一頁書也是忍俊不住了地笑了出來。
　　
　　「一頁書前輩！」素續緣此時真是越看越覺得神奇了，怎地無名大哥會和一頁書前輩相識呢？
　　
　　「素續緣，吾與此人乃舊識，不必太驚訝。」稍微歛了歛自己的笑容，一頁書溫和道。
　　
　　「素續緣，我沒想到你可真聰明。」此時無名指的，自然是他會與葉小釵一起來到雲渡山這件事。
　　
　　「一切都是仰賴大哥給我的提示。」不由自主地就是往無名所在的地方走了幾步，卻有道人影動作比他更快。
　　
　　「啊！」衝上前去狠狠地抱住，葉小釵的表情果然是比見到金少爺還要激動。
　　
　　「葉叔叔？」
　　
　　「看吧！我就說吧！」很順手的就是搭上素續緣的肩膀，金少爺一臉的大爺我很神。
　　
　　「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就連葉叔叔都像與無名是舊識似的？
　　
　　「素續緣，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他的來歷的。」示意要素續緣到他身邊，一頁書緩聲道。
　　
　　「總有一天？」
　　
　　「是的，總有一天。直到他願意說的那天。」
　　
　　「諸位且先入內，貧僧自當招待。」一甩拂塵，一頁書便是首先大步往內走去。
　　
　　「多謝前輩。」一拱手，素續緣也是跟著入內。
　　
　　其實他是比較想要留下來和無名大哥敘舊的，可是看葉叔叔黏得那麼緊，他似乎找不到空隙介入。
　　
　　「想開一點，黃酸仔。」一隻手又是搭上他的肩膀，金少爺的聲音再度傳來。
　　
　　「他們倆夫妻小別勝新婚，現在正你儂我儂，還是不要去打擾的好。」
　　
　　「夫妻？」
　　
　　話才剛說完，就看見一邊還被葉小釵纏著的無名瞥來凶狠的一眼。
　　
　　「喔～好恐怖。黃酸仔，等一下如果我被追殺你可要好好保護我，看在我可能會變成你兄弟的份上。」
　　
　　「金少一，切勿多言！」待一頁書驚覺不對頭要制止時已是來不及。
　　
　　「啊？」而這聲疑問自然是出自葉小釵及素續緣。
　　
　　「唉…金少爺，你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撫額嘆了口氣，無名悲哀道。
　　
　　只是他也沒太多的時間嘆氣，因為這廂、已經有兩個人纏著他要答案了。
　　
　　「啊…？」葉小釵抓緊了無名的衣袖，急著要問出一個所以然。
　　
　　「無名大哥，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素續緣自然不是傻子，甫一聽便是聽出了端倪。
　　
　　只可惜葉小釵已是口不能言，否則他大概也會問出一樣的話吧。
　　
　　而無名，第一次神色中有了猶豫。
　　
　　他該如何向他說明其實他就是他的生身之人？
　　
　　男人生子已是奇談，更何況而今他的身份更是非同一般，他該如何解釋？
　　
　　末了，他便是自腰間解下一個小錦囊交予素續緣，並道：「你把這個交給素還真，他會同你解釋一切來龍去脈的。」
　　
　　「啊！」此時葉小釵竟是一把抓住無名的手腕，以表達他被忽略的不滿。
　　
　　緩和氣氛似的一笑，無名便道：「葉小釵，你我關係不同，吾親自解釋給你聽吧。」
　　
　　「哈！」不消說，這一聲怪笑自然是出自金少爺。
　　
　　「唉…」看了金少爺一眼，無名長長嘆了一口氣。
　　
　　「前輩，此子頑劣，吾已黔驢技窮了。」
　　
　　「嗯～」一頁書一甩拂塵，頗有睥睨之意。
　　
　　「前輩我錯了，就罰我抄寫經書順便關禁閉吧！」搶先一步下跪認錯，金少爺一臉懺悔。
　　
　　「唉…晚了，晚了。」搖搖頭，無名一臉同情。
　　
　　「父親、父親你救我，你一定要救我！」改而抓住葉小釵的袖子，金少爺已是淚眼盈眶。
　　
　　「啊…」孩子，為父愛莫能助…
　　
　　那是大前輩一頁書啊！
　　
　　「金少一！」一抖，手中袖子已放開。
　　
　　「汝心太亂，需要靜心，且隨吾來吧！」
　　
　　「父親！」金少爺淒厲一聲哀號，只可惜還是毫無作用。
　　
　　「那麼，續緣也先告退了。」略略有些落寞地，素續緣垂首答禮。
　　
　　「啊…」
　　
　　「素續緣，放寬心看待事物吧。」一頁書只留了這句話，便是揪住了金少爺的領子後化光離開。
　　
　　「…無名大哥，續緣會再回來找你的。」彷彿是為了強調自己的心情似的，素續緣重申道。
　　
　　「……嗯，我會等你。」略微有些苦澀地笑了笑，無名終是應允了這一個約會。
　　
　　儘管他或許以為這不會有實現的一天。
　　
　　
　　
　　「葉小釵，你知道我是誰，是嗎？」與葉小釵分坐圓桌兩端，無名問道。
　　
　　點了點頭，葉小釵正等著聽無名的後話。
　　
　　「可素續緣卻不知道我是誰。」
　　
　　「你記得素換還真在不夜天的那七天嗎？」
　　
　　「他與風采鈴有了一夜情，卻慚愧倉皇逃離。」
　　
　　「而後風采鈴有孕，生下素續緣之後卻慘死於魔域換血計畫中。」
　　
　　「那麼、如果我說，其實素續緣是我所生，你相信嗎？」
　　
　　「其實那一夜素還真露水姻緣的對象是我，生下素續緣的人也是我。」
　　
　　「風采鈴在換血計畫中本不該死，但前提是她必須是素續緣的生身之人。」
　　
　　「啊？」葉小釵乍一聽，果然是如崎路人預期中的驚訝。
　　
　　但卻不知是為了那樁？
　　
　　「如果我說，一頁書前輩正是因為知道這件事情，所以紫錦囊才會千方百計地要救我自過去，你相信嗎？」
　　
　　如果可以，他其實希望這些事情再沒有被提起的一天。
　　
　　所以他選擇將這些事情隨著他的死而帶進墳墓。
　　
　　「啊…」葉小釵聽到最後，卻只是點了點頭，眼神中沒有半點懷疑。
　　
　　嘆口氣笑了笑，崎路人便道：「你何以如此自由呢？我卻是就連死了也都不得安寧。」
　　
　　「啊…」起身將旗路人攬在懷中，葉小釵的回答中也有著嘆息。
　　
　　「你想安慰我什麼呢，葉小釵。」向後靠在葉小釵懷裡，崎路人閉眼笑道。
　　
　　「叫我的名字吧，叫我崎路人。」
　　
　　然後，陪我一起面對接下來的事情。
　　
　　另一方面，揣著小錦囊已回到琉璃仙境的素續緣在幾經猶豫之後，終將錦囊交予了正與談無慾一同泡茶聊天的素還真。
　　
　　「這是…！」待素還真見過裡中物事之後，竟是大吃一驚。
　　
　　「續緣，這些東西你自哪裡得來的？」
　　
　　一段已風乾的臍帶，以及一封有風采鈴手跡的書信。
　　
　　「這是孩兒前陣子遇見的那名無名大哥給的。」
　　
　　「他人在哪裡？」猛地站起身，素還真著急問道。
　　
　　「素還真，你急什麼？」一甩拂塵，談無慾不以為然道。
　　
　　「誤會早已造成，你不覺得應該先對素續緣解釋清楚嗎？」
　　
　　素還真一愣，便是將手中書信遞予談無慾並苦笑道：「唉…談兄，這件事就連吾也是今天才知道，要如何解釋？」
　　
　　「爹，到底是什麼事情？為什麼金少爺會說我和他即將成為兄弟？」
　　
　　素還真與談無慾兩人聞言是神色古怪地對看一眼。有點了然，又有點釋懷。
　　
　　「這樣吧，素續緣，這封信，你自己拿去看了吧！」拖泥帶水從來不是談無慾的行事風格，只見他將手中書信一遞，一了百了，乾淨俐落。
　　
　　「談兄、不可！」待素還真要阻止，已是來不及，素續緣早已接過書信讀了起來。
　　
　　「哼哼，想你素還真一世英明竟栽在這種下九流手段上，還毀了一名大好俠士，真真是一代神人啊！」饒是他談無慾有再好胸襟此時都不免是要冷嘲熱諷一番，又何況他本就不是寬大之人。
　　
　　「唉、談兄……」自知理虧，素還真也不敢回嘴，又是垂首嘆了聲。
　　
　　讀完了書信，素續緣神色倒不見變化，只是平靜地問道：「爹親，當年崎路人喪命於千邪洞，屍身最後不知所踪。那麼，有沒有可能，他化名無名所說的那個墓，就是他自己的？」
　　
　　素還真略略沉吟了晌，便答道：「也許正是如此。」
　　
　　「當年吾被鬼王棺追殺，途經一處墓地，幸得崎路人英靈解救，方才逃過一劫。想來…他說的地方正是那個墓。」
　　
　　「唉、崎路人，是素某虧欠你太多……」
　　
　　「哼，說不定他現在就是索命來的。」談無慾聽完這一番過往，只是幸災樂禍地一哼笑。
　　
　　「唉、談兄，你怎捨得…」
　　
　　「閉嘴！」
　　
　　「爹親、談叔叔，續緣必須再回雲渡山一趟。」
　　
　　兩人一愣，便見談無慾開口問道：「素續緣，你回去做什？」
　　
　　笑了笑，素續緣緩聲道：「去釐清事實。」
　　
　　「釐清事實？」
　　
　　「嗯。也許無名大哥真是崎路人吧，但他卻選擇匿名與我接近，甚至是在無可奈何之下才選擇將這段往事告訴我。」
　　
　　「續緣想知道，他究竟想要什麼。」
　　
　　「素續緣，你認為我想要什麼呢？」聽完素續緣的疑惑，崎路人不怒反笑地問道。
　　
　　「你又認為，在已死的我看來，你有什麼是我想要的呢？」
　　
　　葉小釵聞言，便是伸手摟上了崎路人。
　　
　　「啊。」素續緣別無他意，你別多想。
　　
　　「那麼，既然前輩不欲與吾相認，又何必專程與吾相會？」不卑不亢，素續緣又是微笑問道。
　　
　　而且，他還特地用上了崎路人討厭的詞。
　　
　　聽見自己討厭的那兩個字，崎路人登時便是冷了顏色。
　　
　　「哼，你倒是臭美，與素還真一個樣。」撣撣袖子，崎路人又道：「真不虧是他的兒子啊！」
　　
　　「啊…」也是你的…
　　
　　「葉小釵你站在誰那邊？」
　　
　　「啊。」抱歉。
　　
　　「不過就是路過，充其量也只是好管閒事，輪得到你懷疑？」
　　
　　「再者我早說了別再叫我前輩，你倒是記性忒好。」
　　
　　「…不說了，沒意思。」頓了頓，崎路人拉開葉小釵的手便是往內室走去。
　　
　　「無名大哥，是我錯了！」素續緣見狀便是急急喊住崎路人，然而這一急、卻是連話也不會說了。
　　
　　「是我不該故意試探大哥，可是…可是……」到最後，甚至有些結巴了。
　　
　　崎路人頓下腳步，沉默了晌，終也是嘆了口氣。
　　
　　「唉、罷了，你我單獨一談吧。」
　　
　　「說吧，你到底想說什麼？」為彼此倒了杯茶，崎路人冷聲道。
　　
　　「…我想知道，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秉著當事人的心情，素續緣毫不掩飾地說道。
　　
　　「哈，可惜，我不想說。」一首擱在桌面上，崎路人坐姿隨性地說道。
　　
　　「素續緣，都活到這把年紀了，你該知道，不是所有事情都是知道實情就好。」
　　
　　「如今我與風采鈴俱已亡故，孰是孰非又有何重要？我不過是個趁節日回來看看朋友的亡靈，你何必又要讓我受現實所累？」
　　
　　「可是…」
　　
　　「沒有可是，素續緣。」
　　
　　「你依舊可以把風采鈴當成你可敬可欽的的母親，而我不過是個過客。」
　　
　　「這一切，都與我無關。」
　　
　　眼見崎路人說得斬釘截鐵，素續緣的滿心激動也才終於是漸漸平復。
　　
　　「……我明白了。」
　　
　　「那麼、無名大哥，續緣現在只有一個請求。」
　　
　　挑了挑眉，崎路人不答話。
　　
　　「我希望在你離開消失之前，能多陪陪續緣。」
　　
　　「哦？」
　　
　　「如同無名大哥所說，所以續緣選擇相信直覺。既然直覺要我多與你親近，那麼也只好請大哥你多擔待了。」
　　
　　崎路人聞言愣了愣，而後便是哈哈大笑。
　　
　　「這自然沒問題，只不過和你搶人的人大概會多了點。」
　　
　　此話不指誰，自然是葉氏金家那對父子了。
　　
　　素續緣聞言也一愣，而後便也是跟著哈哈大笑。
　　
　　
　　　
　　事實如何已不重要，儘管把握當下吧。
　　
　　
　　
　　
　　
崎人　　２００９.０１.１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