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對於這個名詞,燕歸人實在是頭痛非常。

  停了三年沒有參加武術比賽,想不到一復出就碰到讓他觸景傷情的問題。

  以往參加武術比賽時的助理都是由珠遺擔綱。可是現在珠遺不在了,他的身邊卻不能沒有助理。

  一眼就看穿燕歸人的問題,同一個道場也有報名的羽人非獍在一旁開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請西風幫忙?」

  燕歸人頓了一頓,然後才是有點遲疑地問:「這樣會不會…太麻煩她?」

  果然機會處處都有……的嗎?

  「應該不會。之前我參加大賽也都是麻煩西風,多你一個人,東西不會多到哪裡去。」

  看著羽人非獍神態自然有問有答,燕歸人一時語塞,最後也就只好答應。「那就麻煩你們了。」

  一直到比賽當天,燕歸人才真正見識到助理西風小妹的能耐。

  一二三四五,他用眼神算了一下斷雁西風手上的大包小包,然後有點瞠目結舌。

  「嗯?」彷彿是意識到燕歸人的視線,斷雁西風抬起頭來用力的喘了一口。「什麼事?」

  「這些是…?」

  「噢、這些噢?我看一下……這包是醫療用品,這包是毛巾紙巾,這包是保健用品,這包是我自己的行李,這包是一些吃吃喝喝的…好像就這些了。」

  燕歸人又是頓了頓。他原本以為斷雁西風是個不拘小節又粗枝大葉的女生,不過現在看來又好像不是了。

  「需要幫忙嗎?」

  「不用啦,我習慣了。羽仔每次比賽我都是這樣大包小包的拿,很OK的!」話還沒說完,斷雁西風已經右邊兩包左邊一包兩手各提一包的準備踏上火車。

  燕歸人一看到她這陣仗,登時就是皺起了眉頭。

  「我幫妳。」不由分說地抓過斷雁西風手上的包包,就連他自己也不懂為什麼要生氣。

  她的確是與珠遺不同,無論哪方面。

  被當成隱形人的羽人非獍站在他兩人身後顯得有點尷尬。他很想先一步上火車,可是高頭大馬的燕歸人擋著他擠也擠不過去;然後看著燕歸人已經先動手幫忙了,他不幫忙又好像說不過去。

  「真的不用啦!」阻止燕歸人還想繼續拿包包的動作,斷雁西風也有點動氣。

  她才不是那種手不能拿肩不能提的小女生,可以不要這麼主動嗎?

  「羽仔你幹麼?」

  「我要上火車。」敏銳的察覺到斷雁西風的火氣,羽人非獍登時聰明的以不變應萬變,木著一張臉直接把斷雁西風給推上火車。

  而走在他兩人前頭的燕歸人,自然是對後面這一切毫無所覺。

  來到比賽會場,人潮的洶湧對他們三個來說一點也不陌生。燕歸人儘管因為守喪三年而暫時沒有參加比賽,這三年間卻仍是以指導員的身分出席。

  「羽仔,你們兩個的比賽項目都是散打和兵器,沒錯吧?」斷雁西風拿著指導老師給的報名表備份及賽程表很認真的研究著。

  這次的比賽主要比試的項目是散打。雖說燕羽二人同時都有報名這項目,但他們的長項卻都不是這個。

  燕歸人主修長兵器,羽人非獍主修刀。至於打雜的斷雁西風,她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曾經蟬連三年女子組散打前三名,只是最後因為家裡反對而沒有繼續下去。

  反對的理由哥哥泊寒波如是說:小妹我怕妳再打下去會有天怒人怨的事情發生。俗話說凡事適可而止,那就這樣吧。說完還要搭配上托腮嘆氣的表情,這樣才能表示他身為哥哥的憂心。

  對此,斷雁西風當然是極度的不以為然。

  什麼天怒人怨,她這是為民喉舌啊!

  不過當然,同意她這番話的人也沒幾個就是了。

  「等等下午一點第一場比賽是燕歸人的。羽仔你的比賽是下午三點半。」

  「你們先休息一下吧,看是吃點東西還是什麼的。燕歸人你不要吃太多喔!我去登記台報到。」才放完行李斷雁西風就開始想要找事做,一點也不得閑。

  「…她一直都是這樣?」對於斷雁西風的能幹,燕歸人還在適應中。

  「嗯。」默默的收著自己的行李,羽人非獍似乎也沒打算為斷雁西風多說幾句話。

  他這人一向講究順其自然,所以順其自然就好。

  然後羽人非獍很順其自然的從斷雁西風的其中一個包包裡拿出糧食,接著很順其自然的將包包也地給了燕歸人,讓他自己挑吃的。

  這順其自然的流暢動作,讓燕歸人看得都傻眼。

  「…直接拿?」

  「嗯。」

  難怪斷雁西風的大包小包一個也少不了,燕歸人這才知道原因在哪。

  不到半小時,斷雁西風精神的腳步聲就出現在寢室門口。「燕歸人,你好了沒?十二點了,該去會場了。」話還沒說完,斷雁西風就很自動的打開他兩人的房門。

  瞪大了眼睛看著她這毫不扭捏就踏進男生房間的舉動,燕歸人已經驚訝得連反駁都忘了。羽人非獍見狀只是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說:「記得,在房間裡要穿內褲。」

  「不穿也可以啊,又不是沒看過。」動手整理起自己要帶去比賽會場的東西,斷雁西風很順的應了一句。

  「西風,我們是有矜持的大好青年,和你家我家的老青年是不一樣的。」羽人非獍眉頭一皺,非常誠懇的為自己兩人辯駁。

  「噢,也是。」斷雁西風點點頭,彷彿也是認同這個說法。「燕歸人你好了沒?」

  「…嗯。」默默地拿起自己的行李,燕歸人決定閉緊嘴巴,不要參與這種非常沒有文化水平的話題。

  當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比賽會場,看台上略顯過多的人數讓斷雁西風有點吃驚。她更吃驚的不止於此,她甚至在看台上看到了類似啦啦隊的加油場面。

  「哇、燕大俠,想不到你三年不出江湖,依舊是風靡天下啊!」斷雁西風數了數,一面旗子兩面旗子…還有橫幅加油條,加油棒,小短裙……簡直是應有盡有了。她回想了想羽仔的加油場面,赫然發現兩人不相上下!

  「燕大俠,我深深覺得你有打敗羽仔的潛力。」然後,她非常中肯的拍拍燕歸人的肩膀說了這段話。

  燕歸人依舊是閉緊嘴巴。他抬頭望了望,突然又開始覺得頭很痛。

  因為這不過才預賽。而照他的實力,肯定能進決賽。他實在是很不想想像,到決賽當天,場面會有多「熱鬧」。

  比賽採回合制,三戰兩勝。內容是散打。

  然後,燕歸人直落二勝利。

  「欸、我說,你下手好像太輕了。」斷雁西風盡職地遞上了毛巾,瞥一眼對方的狀態,然後嘆息似的說道。

  「只是個比賽而已。」接過斷雁西風遞給他的毛巾擦汗,燕歸人不以為意的回答。

  「是嗎?可是我看對方好像很不認輸啊?」稍微加大了點音量,斷雁西風就是有點故意喊給評審聽的。

  雖然對方已經輸了,也準備要打包了,不過她就是嚥不下這口氣。

  比賽而已,有必要因為快要輸了就一直犯規嗎?

  「死三八妳說什麼?」本來收拾收拾就要離開了,一聽到這樣指桑罵槐的話,對方包包甩了就是想走過來。

  「我有說錯嗎?」雙手環胸站在燕歸人身前,斷雁西風豎眉瞪回去。

  「死三八妳有種再說一次!」

  「我說你…」

  「西風,我們先離開了。」向裁判點頭示意之後,燕歸人拉起行李和斷雁西風的手立馬就是邁步。

  他真的頭很痛。

  「燕歸人,你幹麻不讓我講話?」被拖著走一段路之後,斷雁西風才不爽的問出口。

  她當然知道剛剛的場合其實不適合質問對方,不過她很氣啊!輸就輸了自己技不如人還來陰的,沒水準!

  「西風,已經贏了,就算了。」走在前方的燕歸人試圖想安撫下斷雁西風的怒火。

  「哼。」看著燕歸人一臉沒什麼的表情,斷雁西風頓時也沒了氣焰,只好悻悻然的閉嘴。

  兩人才回到附近旅社,就碰上了準備出門慢跑暖身的羽人非獍。

  兩造點點頭打個招呼,向來敏感的羽人非獍立馬看出斷雁西風心情不美麗,所以快閃。至於事主本人一概毫無所覺,丟了行李之後就是拿出一份資料遞給燕歸人。

  「燕歸人,你先休息,順便看看這份資料。」

  「順帶一提,你的運氣真好,碰到的都是些名聲不好的學校。」

  「……妳去哪?」

  「女子組比賽正熱著,我去看看今年的水準。」斷雁西風說這話的口氣很是興沖沖,顯然是恨不得親自上場。

  「……妳自己小心點。」其實燕歸人想說的是陪她去,畢竟剛剛才經過那樣的事情,對方都不知道離開校園了沒。不過念頭一轉想到兩人實際上交情好像沒有那麼好,所以後面這段話他也就自動修改過了。

  「放心吧!」

  話才講完,出了門,斷雁西風在巷口就碰到了。

  「臭娘兒們,剛剛很嗆嘛!」兩個大男人堵在巷口,雙手環胸一臉壞相,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事。

  「嗆你又怎麼樣?」不過西風小妹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她雙手往腰間一叉,氣勢陡生。

  「妳他媽的還頂嘴!」

  「頂嘴又怎麼樣?最少我不像某些人打沒品比賽!」

  「我操!」玩小動作還輸掉比賽已經很沒面子了,又聽到斷雁西風開口閉口都是這件事,身為兩個大男人,怎麼嚥得下這口氣?

  本來只想要口頭恐嚇恐嚇這這小娘兒們,這下子,不動手怎麼對得起自己!

  兩人呼喝一聲就是衝上前,誰知道拳頭還沒熱,人已經先躺平了。

  「操!」兩人傻了傻眼,立馬跳起來又是衝上前。

  「喝!」斷雁西風馬步一蹲、手一翻,登時兩人又是躺平。

  「幹,這是怎麼回事?」兩個大男人輸給一個弱女子?

  你看她那身高,不是弱女子是什麼?

  輸給燕歸人那個高頭大馬的傢伙就算了,輸給這女的是怎樣?有沒有這麼弱?

  兩人對看一眼,頓時心中又有了念頭。

  斷雁西風不過眼睛眨了眨,立馬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只見她不慌不忙地走到巷口,用力地扯開喉嚨:「救命啊~~~非禮啊~~~」

  「幹,什麼鬼!」

  第一個趕到現場的人,好巧不巧,正是出去慢跑暖身的羽人飛獍。

  他僵著一張臉站在巷口,開始後悔自己決定出門慢跑暖身的主意。這時候,跟打完比賽的燕歸人兩個在房間裡做暖身操不是很好嗎?他為什麼要特地出門慢跑呢?

  「什麼事?」省話一哥用力省話,想把事情在最短時間內解決。

  「我要報警!」可惜西風小妹永遠出乎他意料。

  還來不及制止斷雁西風這荒謬的念頭,路的那一頭,警笛聲已經嗚咿嗚咿的一路響過來了。

  這下三個男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慘白著一張臉等在原地。

  警車停在巷口,穿著制服的警察走下車。基於可能被抓的心理,癱坐在地上的兩人下意識地看向了來人的臂章。

  完了,長官出巡,三條槓。

  「發生什麼事?」留著落腮鬍的長官酷著一張臉開口詢問,眼睛則是鷹也似地不住逡巡。

  「長官,我要告她傷害!」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惡人先告狀,還稍微有勝算一點。兩人眼神交換一下,想也沒想就是一齊食指指向斷雁西風。

  「傷害?」長官的眼神頓了頓,最後停在羽人非獍身上。後者搖了搖頭,嚴正表示此事與己無關。

  「嗚嗚嗚……」然後下一個剎那,斷雁西風掩面開始啜泣。

  幹,說哭就哭,這哪招?

  瀕臨崩潰的兩人看向警官,臉上寫滿了驚駭。

  「哎、小妹…妹,妳先不要哭,先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一見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開始啜泣,警官立時慌張得手忙腳亂,趕忙安慰。

  「嗚嗚嗚……他們、他們…」豆大的淚珠不停地自斷雁西風的臉上滑下,看得旁邊眾人膽顫心驚。

  幹這到底哪招啦!

  「他們是不是欺負妳?」警官安慰似地拍拍斷雁西風的肩,然後溫柔問道。

  斷雁西風抹抹淚,卻是點點頭後又搖搖頭。

  「來,你告訴警察大哥,他們怎麼欺負妳。」

  旁邊兩人聽到這話把頭搖得跟博浪鼓似的,拼命想表示自己的無辜。

  「他們、他們……他們想對我……嗚嗚…」彷彿是想到了傷心往事,斷雁西風一句話都還沒說完,低頭又是開始啜泣。

  「好,沒關係,妳先不說了。來、擦把淚。」警官自口袋掏出了衛生紙遞去,見其拿走後還不忘又安慰似地拍拍斷雁西風的肩膀。

  「你們兩個,跟我走!」然後警官頭一抬,對著兩人招了招手。

  「警察大哥…」兩人臉色蒼白抖得像風中落葉,危顫顫地想要求饒。

  他們保證下次比賽再也不耍陰了可以嗎?

  沒有人這樣的啦!

  「這四個字是你們叫的嗎?過來!走、去警局!」

  直到那三人一組消失在地平線的那一端,羽人非獍才麻木的轉頭問:「妳怎麼知道泊大哥會來?」

  眼淚擦乾,斷雁西風立馬又成了一條好漢。「哼,老哥和我說他不放心我在這,要來看看。我就知道,他肯定又搶了小員警的巡邏車。」

  於此,羽人非獍不得不佩服這對兄妹的能耐。

  你看過哪位哥哥明明就是刑警,卻可以假借查案的名義追在妹妹屁股後面到處跑的?你又看過哪位妹妹,明明知道哥哥緊迫盯人卻還可以到處惹事生非的?

  他真的佩服了,真的。

  「我要回房了。」俗話說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為免西風小妹節外生枝又繼續牽連他這個無辜,他還是儘早離開這個暴風圈比較好。

  「欸、羽仔你等一下三點半有比賽,我回去接你喔!」

  有那麼一瞬間,斷雁西風發誓,她看到羽人非獍頓下了腳步。

  不過她當然是不以為意,繼續朝她的女子賽場前進。

  至於羽人非獍,當他回到房間看到坦著上半身正在喝水的燕歸人時,他突然覺得他的責任到了。

  「你回來了。」點點頭打打招呼,燕歸人頓了頓、接著又問:「發生什麼事了?」

  一聽見這句問話,羽人非獍的表情就微妙了。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私底下有個外號叫「死人臉」,所以對於燕歸人居然可以察覺到他臉上微乎其微的表情時,他頓時覺得人生有了希望。

  「你覺得,西風這人如何?」

  「噗───」差點沒把口中的水全噴完,燕歸人一臉錯愕地看著羽人非獍。

  「你說什麼?」

  「我是說,你覺得,斷雁西風這女生怎麼樣?」完全不認為自己的問話哪裡有問題,所以羽人非獍很認真的又問了一次。

  「……很認真。」為了應景,燕歸人思索了一下後,也是很認真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沒錯,不要看她平常大呼小叫的樣子,其實她是個很認真的女生。」羽人非獍自己點了點頭。「所以,你趕快去把她娶回家。」

  「噗───」這次,燕歸人終於把自己口中的水噴光了。

  「什麼東西?」

  「是這樣的。根據我們討論過後一致決議,唯有你把斷雁西風娶回家,我們才能有一個和平又和樂的人生。」

  「你們?」

  「是的,我們。」

  「誰跟誰?」

  「這當然不能說。」

  「……剛剛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能夠讓一向冷靜的羽人非獍變成這副德性,肯定剛剛發生的事情還挺嚴重的。

  羽人非獍頓了頓,然後才是沉痛地將剛剛所發生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不聽還好,一聽、燕歸人就知道是自己連累了他們兩人。

  「那兩個人,應該是我前一戰的對手。」燕歸人的表情好愧疚,可惜羽人非獍卻是完全沒有感受到。

  「所以我們覺得,應該是因為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在她身邊保護…阻止她,所以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的。」羽人非獍又是點點頭。

  「阻止誰?」說人人到,說曹操曹操到。羽人非獍的話才剛落,斷雁西風立馬就開了門進來。

  上帝保佑她沒有聽到剛剛的對話。

  「西風,我跟妳說了多少次要敲門,男人的貞節是很重要的。」

  「什麼貞節很重要…小時候都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

  「……尺寸不一樣,不能相提並論。」

  「羽人你比賽時間快要到了快點先去準備吧。」雖說他不參與這種文化水平的討論,但是也沒必要在他面前說得這麼自然吧。

  「也對。羽仔走吧,先來去會場準備了。」絲毫沒有發現燕歸人對這一類對話的不適應,斷雁西風抓了些必備品,推著羽人非獍就往會場去。

  在離去前,羽人非獍頗有深意地又轉頭看了一眼。

  然後他看見了燕歸人沉痛地轉過頭去。

  所以,羽人非獍的第一場比賽,是在沉痛的心情中獲得勝利的。
  
  
  
  傍晚,斷雁西風在照顧完兩個大男生的滿足感中迎風繞著操場慢跑著。

  幸好比賽的場地是租借了某大學的體育館,所以她才得以有運動的空間。否則如果像平常在家裡一樣只能玩玩健身器材,那不是悶死了。

  噢對,不知道飯店的健身房會不會比家裡的好?

  跑完了八圈操場,再來個暖身操。暖身操做完,再來個基本動作。基本動作練完,才是正式的武術招式演練。

  雖然一個人練習悶了點,不過兩個小時下來,斷雁西風照樣練得滿頭滿臉的汗。

  「妳都一個人練習?」硬是被羽人非獍給推出房間的燕歸人已經站在旁邊看了好久。

  他發現斷雁西風的武術底子其實非常不錯,而且很顯然是有段數的。難怪下午時羽人非獍擔心的都不是她。

  「欸,你怎麼沒在房間裡休息?」收下手上的動作,斷雁西風下意識地就是用袖子抹了抹汗。

  地上自己手上的毛巾,燕歸人說了個小謊:「還不累。」

  其實他現在有點想睡了…

  「是嗎?」接過毛巾,斷雁西風邊擦汗邊觀察燕歸人。

  「是羽仔叫你來找我的吧?」

  搔搔頭,燕歸人不說話。

  「下次你別理他。」

  「他吃到了我哥的口水,有時候囉唆得很。」斷雁西風皺皺眉,然後順手拍了拍燕歸人的肩膀。

  「嗯。」想睡的燕歸人皺起眉,努力想集中精神。

  「對了,我發現你跟羽仔雖然是同間道場,不過練的方式好像很不大一樣啊?」

  「嗯。我體格比較壯,練的兵器也比較重,所以練習的重量上會比較吃重。」而且他還有個外號,叫怪力超人。

  「真的啊?這樣真好。」眼神有點放光,斷雁西風的表情有點羨慕。「像我,因為個兒太小啦,只能練些輕的,兵器也只好挑比較輕盈的雙刀。萬一碰到力氣比較大的,其實挺吃虧的呢。」

  「不會,四兩撥千金,妳使得很好。」燕歸人的這句讚美是由衷的。而由來自然是下午的那場打架…

  他聽羽人非獍說,在警察泊大哥還沒到之前,那兩人早就已經躺平了。可見斷雁西風的趴數有多高。

  「嘿嘿。」斷雁西風有些得意又有些害羞地搔搔臉。她很少這樣被人稱讚的。雖然她得獎無數,不過大家總還是認為女生就是文靜點好,所以也很少有人這麼稱讚她的。

  看著她這樣的笑容,燕歸人突然覺得她好可愛。

  他肯定是被羽人非獍洗腦了。

  「不早了,我也運動夠了,該回去了。」瞄瞄燕歸人愛睏的表情,斷雁西風決定放他一馬。
  「嗯。」燕歸人強打起精神,率先走在前面。

  斷雁西風走在後面看著他的背影,突然也覺得他好可愛。

  這麼個老實頭,總不會是都給人欺負的吧?

  …算了這假設應該不可能。看他塊頭這麼大,誰敢欺負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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