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軒

  同一天晚上約莫8點，剛整理完文件檔案準備下班的Gregory被叫到了DI Foreman的辦公室。

在踏進去的同時，Gregory就注意到了一旁所站著的那個男人。正式西裝，髮型一絲不苟。神態看起來官階應該比他高。

不意外Gregory會注意並打量起一旁的人，DI Foreman介紹說：「這位是…」DI Foreman猶豫了一下，然後看向男人。

「Mr. Smily。隸屬MI5。」男人接口，並短促的拉起了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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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gory不動聲色。

「從現在開始，他將與你合作關於Everley的這個案子。」

「合作？」Gregory問：「不是交接？」

DI Foreman與Mr. Smily交換了一個眼神，最後由DI Foreman手上遞出了一份公文。

「有鑒於MI5並沒有警察機關的實權，所以我想，這方面還是得借重貴單位的能力。」Mr. Smily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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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著臉讀完了公文，Gregory說：「我了解了。明天我會向組員說明這件事。」

「很好。」Mr. Smily滿意的點點頭。「不過這裡還有一件事。」

Gregory看向他。

「不知道您接下來的時間是否有空？」

Gregory皺起眉頭以表示詢問。

沒有正面回答Gregory的詢問，Mr. Smily只是用手向外比了個〝請〞。

Gregory又看向了DI Foreman。後者聳了聳肩。

跟在Mr. Smily身後走出了蘇格蘭場，Gregory不意外的看見外頭已是停放了一台黑色賓利。

Mr. Smily坐上了駕駛座，並極其自然的為Gregory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我們去哪？」坐上車後，Gregory問。

「我們找到了兩個報社的成員。」在思考過後，Mr. Smily選擇和盤托出。「所以，想借重一下你的能力。」

「你知道這件事？」Gregory有些吃驚的問。

「我猜的。」Mr. Smily再次微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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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gory眨了眨眼睛。

接下來的路途上，兩人都不再說話，彷彿對這樣的沉默已是習以為常。

20分鐘後，車停在了一棟廢棄大樓旁。

「所以，你們的根據地在這裡。」Gregory用著不出意料的聲音說。

彷彿是被這樣的說法給逗樂了，Mr. Smily狹促的說：「歡迎。」

Mr. Smily伸手打開了一扇生鏽嚴重的鐵門。門後的樓梯間燈光相當昏暗。電梯的警示紅綠燈正在交錯的一閃一閃亮著。

他們站在了電梯前。Gregory選擇站在了Mr. Smily身後約一步遠的位置。

他們乘著電梯來到了七樓。那電梯平穩得叫Gregory驚訝。Mr. Smily將他帶到了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門口。

「他們就在這裡面。」Mr. Smily說。

「兩個都是？」Gregory略略側著頭問。

他點了點頭。「我會讓人帶資料進去給你。但首先我們得看看，你能不能再另外問出些有用的資訊。」

Gregory點點頭，絲毫不在意對方話中的那一些些不置可否。或者是期待。他推開了那扇同樣看起來相當破舊的門。裡面的擺設出乎意料的就像是個監獄。一個上下舖、一個馬桶、一個洗手台。

這就是全部。

Gregory掃了一眼室內，然後就看向了那兩個戴著手銬腳銬，面對面坐在下舖的人。

其中一個看見他，啐了一口痰在地上。

「Rock Smith，對吧？」Gregory問。「還有你，York Brown。」

他看過報社成員的資料。雖然蘇格蘭場一個也沒抓到。

坐在床上的兩人只是瞄了他一眼，依舊什麼話也沒說。

「Smith一家，愛爾蘭移民。兩兄弟在移民來之前就已經加入了共和軍，並在移民後擔當IRA在倫敦的聯絡人之一。」

「Brown一家，父親是軍人。母親早逝，在祖母的照顧下長大。經由鄰居介紹加入了IRA。」

York Brown百無聊賴的看向了Gregory。

Gregory知道，這樣的背景資料太過簡單，並不能嚇到他們。

「告訴我，你們在Canary Wharf碼頭那裡策畫著什麼？」Gregory問。「軍火走私？炸彈攻擊？還是空襲？」

Rock Smith的手銬響了一聲。

「我猜你們已經進來兩天了？」彷彿是沒有等待著回答，Gregory又繼續說：「昨天，蘇格蘭場抓到了Everley Smith。」

「他是你的弟弟，對吧？」Gregory看向了York Brown。

「我猜你知道他被抓了。所以你們的報社人去樓空。」Gregory說：「但我猜你們應該不知道，他把傳遞消息的那張圖供出來了。」

「你說謊！」Rock Smith反駁。「他什麼都不知道！我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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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gory笑了笑。「你也在說謊。」

「你什麼都知道，Rock Smith。」接著，Gregory看向了York Brown。「我甚至可以說，你們兩個就是這個計畫的執行者。」

「所以，是炸彈攻擊？」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長官。」York Brown瞪了Rock Smith一眼，然後壓著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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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gory不再說話。他只是雙手環胸，盯著那兩個人。

突然間，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時間是兩天後，對嗎？」當Gregory問出這個問題時，他很明顯的看見了Rock Smith的畏縮，以及York Brown來不及藏起的咒罵。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Rock Smith急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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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眨了眨眼睛，Gregory聳肩。

接著，他開門走了出去。

接過了MI5職員所遞過來的資料，後者並表示要帶他到長官的辦公室去。

當Gregory來到Mr. Smily的辦公室裡時，已是一杯泡好了的香醇紅茶在等著他。

Gregory無視了那杯紅茶。

站在Mr. Smily的辦公桌前，Gregory隨意的翻了兩下手中的資料。

雖然比起蘇格蘭場的資料來說算是相當詳盡了，不過可沒什麼有用的。

「如何？」Mr. Smily問。

「他們在說謊。」Gregory說。「沒什麼有用的。」

「下一次攻擊是什麼時候？」Mr. Smily又問。

「兩天後。」Gregory答。「預估。形式與詳細時間都不知道。」

「感謝你。這是個相當有用的訊息。」Mr. Smily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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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謊。」闔上了手中的文件夾，Gregory突然說。

Mr. Smily一愣。

「你帶我來，只是想知道我的能力到底是如何。我相信你在那一間囚室一定裝有攝影機。」

「我猜我們所有的談話內容你肯定早就都知道了。」

Gregory丟回了手中的資料。「還有什麼事？」

然後，Mr. Smily就笑了。他站起身，對著Gregory伸出了右手。「我的名字是Mycroft。Mycroft Holmes。很高興與你合作。」

Gregory緊緊抿著唇，看了那隻手足足有三秒，然後才握上它。

「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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