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2月9日,倫敦南邊的Canary Wharf碼頭遭受了IRA的炸彈攻擊。造成了2名海軍軍官死亡的悲劇。

  此一事件導致一直紛紛擾擾的北愛議題再度浮上了檯面,並且明顯有越演越烈的跡象。連同政府機關一起,情報單位以及警察單位都一同受了社會輿論的嚴厲譴責。

  正在現場與Mycroft一同進行蒐證的Gregory帶著小組成員,仔細的尋找著關於凶手的一切細節。

  他們仍是相信此案是由York Brown等一手所策劃。但Mycroft卻相信遠遠不止於此。

  他沒有說,但是Gregory知道他是這麼想的。他們對於IRA的思考方向基本上同調。對方絕不是烏合之眾,而是一群經過縝密計畫的政治家。

  當他們最終站回那幾枚投擲炸彈所轟炸過的廢墟前時,Mycroft低聲的說:「今天,原本有皇家海軍的其中一隊要在這裡做演防。」

  Gregory轉頭看向了Mycroft。他當然知道這件事。這場預定的演防,一直到最後一刻才被取消。問題不在演防本身,而是消息到底是如何走漏的?

  根據他們所得到的資訊的話,早在四天前,IRA就已經得到演防的消息了。但皇家海軍卻是在三天前才公佈消息。

  消息究竟是如何洩漏出去的?

  一片沉默之後,Mycroft與Gregory的手機卻是同聲響起。前者的是簡訊,後者的則是DI Foreman所撥來的電話。

  Everley Smith死了。他才因為罪證不足而遭釋放,次日卻被發現死在家中。根據現場狀況,初步判斷是畏罪自殺。

  他兩人互看一眼,當然知道彼此所想。

  絕不可能是自殺。

  自殺需要勇氣。像Everley這麼膽小、又有著所謂家庭的人,絕對不可能會自殺。

  Gregory隨手抓了一名組員交代了幾件注意事項後,立刻就是驅車趕往了位於Prusom St上的Smith家。

  「什麼狀況?」甫到現場,Gregory就主動上前找了正在處理現場的DS Chad了解狀況。他的身後跟著一言不發、卻一直都在觀察環境的Mycroft。

  挑著眉瞄了Gregory身後的高個兒一眼,DS Chad一手插在褲腰帶上、一手比著房子裡面說:「自己進去看吧。有什麼新發現記得通知我。」

  Gregory笑著拍了拍Chad的肩膀。

  他兩是同期,也在同時間左右一起升職,甚至在同一個單位服務。總之,不可否認,他兩的確是交情相當不錯的朋友與同事。

  總共一家四口的Smith家相當的普通。褐色老舊沙發,開放式廚房,紅磚地、木樓梯。

  被疑為是自殺的Everley就坐在三人沙發的左側。他的右邊太陽穴有個血跡已乾涸的彈孔,身旁沙發上則是砸著一支勃朗寧手槍。

  Gregory仔細端詳了Everley的傷口,還有血跡噴濺的方向。他還觀察了客廳的擺設,地上的鞋印。廚房有一杯沒喝完的牛奶,以及一包剛開封的玉米穀片。

  他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卻摸不著頭緒。

  他看向了Mycroft,後者已是戴上鑑識用手套拎起了那把勃朗寧。

  他正在左右端詳著那把槍。以兩根指頭的指力來說,勃朗寧顯得有點過重。槍口有火藥痕跡,子彈口徑很明顯也是一致。

  Mycroft將槍遞給了鑑識人員。

  然後,他就這麼離開了房子。

  Gregory有些傻眼的看著他的背影。

  就這樣?

  Mycroft甚至什麼都沒對他說。

  下意識的抹抹臉後,Gregory將注意力放回了自己的蒐證工作上。而當他走出命案現場時,DS Chad帶著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迎了上來。

  「他說什麼?」他比了比不遠處正在講電話的Mycroft。

  由於工作內容細節上的不同,普遍警察都認為,理論上MI5及MI6的人員在蒐證能力上應該是比他們強。這才是DS Chad問這句話的主因。

  不過,Gregory搖了搖頭。

  「什麼?」顯然DS Chad很錯愕。「什麼都沒說?」

  Gregory很遺憾的點了點頭。

  嘖了一聲後,DS Chad又問:「那你怎麼看?」

  「加工自殺。」Gregory說。

  「廚房還留有食物,一個想自殺的人不會東西吃到一半就跑去自殺。」這是Gregory懷疑的主因。

  DS Chad點點頭,顯然是相當認同這個論點。「鑑識人員在門外階梯上找到一些不屬於Everley的鞋印。一但比對有了結果我就通知你。」

  Gregory也是點了點頭。Chad雖然人有些輕窕,不過在做事方面仍是相當可靠。

  「嚴格來說這應該也算是我的案子。」Gregory說:「你看要不要等初步結果出來之後,移交給Fitch。我恐怕他們應該沒辦法在第一時間過來這裡做鑑識。」

  「好。過兩天我就把案子丟給他。這樣我樂得輕鬆。」Chad咧嘴的一笑。「好好加油啊,未來的DI。」

  聽到這句話,Gregory翻了個白眼。

  自從開始了與MI5的合作之後,每個人都用這句話取笑他。真是夠了。

  當他結束了與Chad的談話而走向Mycroft時,後者恰好講完了電話。

  ……也許它並不真的是〝恰好〞。

  「你怎麼看?」Grgory開門見山的問。

  拉起一個短促的笑容。Gregory現在發現那幾乎要算是他的招牌表情了。Mycroft簡潔的說:「他殺。」

  「怎麼判斷?」

  「他的槍。」Mycroft說:「那是把勃朗寧。」

  「所以?」

  「Everley並不是個常用槍的人。他用槍的次數甚至可能少得可憐。」然後,Mycroft問了:「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去用勃朗寧這種手槍?」

  Gregory皺了皺眉。「你說得對。」

  「還有?」

  緩慢的眨了個眼,Mycroft慢吞吞的說:「還有你就都知道了。」

  Gregory愣了一愣,然後才明白過來,他指的是自己方才對著DS Chad所說的那一點。

  忍住自己想翻白眼的衝動,Gregory又問:「你那裡有什麼線索?」這問話當然是源於方才某個人講了很久的電話。

  「目前沒有。」Mycroft相當自然的回答。

  LIE

  Gregory終於是又翻了次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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