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軒

他26歲從警，31歲就升上這個職位。以一般警察來說，的確是有點太快。但顯然沒有人會對這件事提出任何質疑。

原因無它，實在是因為他的破案率稍稍過高了點。

套句他的上司DI Foreman所說的話：「他就像是有著野獸的直覺一樣，能夠明辨是非。」

而事實上，距此也不遠了。

時間是1996年的2月9日，這一天DS Lestrade抓到了一個人。

他的名字是Everley Smith。罪名是竊盜。

「所以，你闖進受害人的家裡，就只是為了找這麼一點零錢？」坐在嫌犯的面前，DS Lestrade來來回回翻看了他的檔案不止一次。

「我缺錢，Sir。」Everley Smith小聲的說。

LIE

警鐘似的聲音在Gregory的腦袋裡響起，迫使他不得不抬眼看向了Everley Smith。

這就是他的能力。

只要他想，他能夠單靠直覺就判斷出一個人是否在說謊。就算是再縝密的謊言與策劃，在他面前都是虛設。

「你在說謊，Everley。你的父母健在，也各自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你有一份派報的打工，甚至足夠你每週固定和女友在外面吃飯。你缺錢？為了什麼？」

「我真的缺錢，Sir。我想買台車。」Everley Smith又答。

LIE

「你如果真的想買車，你不會只做派報的工作。」彷彿是厭煩了這樣無止盡的繞圈子，Gregory重重闔上了手中的文件夾後厲聲問：「是誰派你去檢察官家裡偷東西的？你是IRA成員？你們在策劃新的恐怖攻擊？」

Everley Smith嚇得渾身一抖，結結巴巴的說：「我不、不知道你在說什麼，Sir。」

LIE

「你在說謊，Everley。」Gregory隔著桌子、揪住他的衣領就往自己的方向拉。「你在說謊！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我、不……」嚇得打起哆嗦的Everley Smith緊緊閉著眼睛。他甚至不敢看向Gregory。

「我不知道…」

LIE

就在Gregory就要按耐不住脾氣時，審訊室的門自外被敲了響。「Sir。」

「我們找到了一些東西，你得看看。」

Gregory的姿勢頓了頓，最後才是忿忿的丟下了Everley Smith。

他走出審訊室，接過了員警遞過來的一張紙。

一張揉過的紙。

紙上的圖案是一隻鳥叼著一條魚。

Gregory瞪著圖案很久，最後抬起頭問：「就只有這個？」

「我們也去查過報社了。人去樓空。」小員警緊張的說。

Gregory耙梳過自己的頭髮，然後又抓了抓。「把相關資料整理成一份簡報交給我。我晚點向上級報告。」

「這張紙是重點證物。收好。」將手上的圖紙交回給小員警，Gregory慎重交代著。

「Yes、Sir。」小員警小心翼翼的接過了那張紙後敬了個禮。

「盡你所能，3個小時內把簡報生出來給我。」Gregory示意了審訊室裡面。「沒有直接證據，我們只能扣押他24小時。」

「起碼在這時間之前，對這件事我要有個底。你明白？」

「明白，Sir。」

3個小時後，小員警用一臉戰戰兢兢的表情交給了Gregory一份簡報。他概略翻了一下，然後用之拍拍他的肩膀。

「幹得不錯。起碼重點有抓出來。」

然後，Gregory就敲響了DI Foreman的辦公室門。

「進來。」

「Sir，這裡有份簡報要請您先過目。」Gregory將手中的簡報遞給了自己的長官。

抬頭看了Gregory一眼，DI Foreman慢吞吞了翻起了那份簡報。

「你覺得是這樣？」

Gregory點點頭。「是的。」

「好。」DI Foreman伸手抓起了電話。

對於Gregory的話，他通常的選擇是盡信。畢竟考慮到了這麼多年來的事蹟，再懷疑他似乎也沒什麼意義。

「DI Guy Foreman。是的。是的…好，我們這邊會準備。不、沒有公文、也沒有正式聲明。是的。」DI Foreman頓了頓，然後用著不算太恭謹的口氣說：「如果你這麼想的話。」

「好，隨便你們。」

掛了電話之後，DI Foreman用同樣的表情語氣看向了Gregory。後者依舊不為所動。

「猜一下？」DI Foreman說。

Gregory張了張口，然後皺起眉頭的說：「MI5、MI6正在互推皮球？」

「嗯哼。」對於這個答案，DI Foreman倒是沒說對或不對。反正對於Gregory來說，沒什麼太大分別。

闔上面前的簡報，DI Foreman問：「對於這個Everley，你知道多少？」

「不多，Sir。」Gregory回答著：「IRA成員。負責利用派報來傳遞消息。Webb還在追查他的同夥去向。」

「好，暫時就先這樣。」把簡報遞回給Gregory，DI Foreman簡單的下了指示。「既然他們還要劃分責任，那我們也別多事。省得到時一鼻子灰。」

又是皺了皺眉，Gregory說：「但是、Sir，我認為他們近期會有一到兩次的攻擊行動。」

「你認為？」DI Foreman挑眉問。

「是的。我認為。」Gregory不為所動的點點頭。

「好。」對於Gregory的話，DI Foreman再次照單全收。「讓Webb繼續追查下去。必要的話，用手段也要強制拘留Everley。」

「這件事暫時由你先負責。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可等著看他們吃鱉了。」DI Foreman有些小得意的說。

對於長官的這番發言，Gregory很明智的並不做任何感想。他行了個禮後離開辦公室，馬不停蹄的繼續指揮著小員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