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Xanthe
Story Notes:
在寫完了【The First Collar】之後我就沒有了提筆的動力,但我在某周六和兩個朋友一番閒談後產生了這篇〝生活片段〞的靈感。
這是未經beta的文章。獻給Hilde和DinkyDi。(笑)
********************************************************************
當Tony被喚醒時時間已經很晚了。他看向床頭櫃的鬧鐘然後發現一天已經快過一半了。對這時間他一點都不驚訝、因為他們凌晨三點才結束了一個案子並且到將近四點才爬上床。他可以聞到咖啡香並且聽到Gibbs在樓下活動的聲音,所以他猜應該是時間起床了。
現在正是盛夏時節而房間被透過窗簾的陽光曬得非常地熱。Tony呻吟著並從昨天晚上他們還能忍受蓋著它睡覺的床單上爬了下來。他全身因為數周來的壓力而疼痛著、而當他用力時他的肌肉也發出了抗議聲。他難道不是才爬上床一個小時而已嗎?那感覺像是這樣。
他的頭像是正在被連續擊打著而周圍的一切看起來都太過明亮。當Tony走向盥洗室時他的眼睛還是半閉的—他可以在任何睡著的情況下走到那裡去。
當他盥洗完,他光著身子晃回臥室裡,仍舊迷迷糊糊的,打開衣櫃,睡意朦朧地想找出乾淨的衣服—裡頭是空的。他看向房間角落裡那些多得滿出洗衣籃的衣服並嘆口氣。他們花了三個禮拜的時間在這案子上,從這個屍體跑到另一個屍體那裡,還有為了阻止炸彈炸掉大半個Quantico而和時間進行了絕頂的賽跑。他們回到家的時間已經很晚了,隨手丟了脫掉的衣服,爬上床,然後在數小時後再從床上爬下來。有時候他們根本沒時間回家。他們根本沒有時間洗衣服;他們僅僅只有時間去吃東西。所以他沒有乾淨的衣服可以穿出去了。
所有他能找到的就是Gibbs一件破舊的,褪色的藍色牛仔褲。他穿上它,滿足地注意到自已已經可以把它確實地穿在身上了—這三周來的少量飲食甚至比他任何一次有自覺的減肥都還要來得有用。不過仍然,對於晚點挑逗Gibbs來說是個挺有用的事情。他舒適地穿上那條牛仔褲,並為自己能給Gibbs一個好風景的這個想法而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微笑。他沒有乾淨的襪子了,他甚至不想幫自己找到室內拖鞋,所以他直接赤腳走下樓,仍是半醒狀態。他希望他接下來可以感受到自己再次像個人。
Gibbs在廚房裡。Tony立刻推開了門。Gibbs穿得的確就跟他一樣—舊的牛仔褲,沒有上衣,赤腳。Tony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無論何時看到Gibbs都是如此。他希望有什麼可以改變這種狀況、不過已經十年過去了,所以他猜大概沒有。
Gibbs看著他然後不發一語地倒了杯咖啡給他。
「要洗衣服了。」Tony對著Gibbs的咕噥很好地解釋了他們眼下的穿著由來,他並用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牛仔褲。
「嗯哼。」Gibbs回道,看起來像是理解了。
Tony感激地啜了一口,他需要咖啡因。他最後一次喝到咖啡是什麼時候了?他都要不記得了。他只記得那些奔跑,還有開車到處跑,還有一直打電話,還有那些打鬥,然後這些事情在那些日子裡一直重複一直重複一直重複。
Tony打開冰箱然後為他自己和Gibbs各倒了杯柳橙汁。接著他從櫥櫃中拿出碗盤及餐具並將之擺放到了桌上。無論何時、當他們有機會在一起吃早午餐時這是例行公事。Gibbs負責煎培根,蛋,香腸,還有番茄,而Tony負責倒柳橙汁,擺桌子,還有麵包的處理。他們的晚餐也是相當類似的習慣;Gibbs烤牛排,而Tony負責啤酒。Tony隱約懷疑Gibbs其實不想讓他赤裸的身體靠近火燄,不過他可從來沒驗證過。
「脫光光的。」他喃喃的樣子像是這想法剛從他腦袋裡蹦出來。
「對。」Gibbs說,而Tony好奇他是不是真的能讀懂他的腦袋。
Tony拿出麵包並將之切成一片片的吐司。他伸手拿過iPod,旋開它,找到它要找的,然後按下〝播放〞。
「Frank。」Tony說,此時Frank Sinatra充滿韻味的歌聲也響滿了整個房間。
「嗯嗯。」Gibbs回道。
Tony拿出奶油並開始將之塗抹在土司上。他將視線投向Gibbs藉以想知道早午餐時間還有多久才開始。他的視線停留在Gibbs的身體上;當Gibbs只穿著牛仔褲並沒有多餘的上衣時看起來該死的棒。他那像是千錘百鍊過的肌肉被緊繃地皮膚所包覆著、還有胸膛上看起來相當強韌的捲曲胸毛都讓Tony回想起多少個夜晚他曾經把自己的頭放在那上面安眠。Tony的視線逡巡過Gibbs的身體,接著他皺了眉;一個大大的紫色瘀青在Gibbs肋骨上還有他的指關節也有著擦傷,一些皮膚被擦掉了。他看起來比平常更蒼白而且他眼底還有些陰影存在。
Tony對此並不驚訝。他猜他自己看起來也差不多糟。他的兩根指頭被綁在一起,因為它們都斷了,還有他的左眉下有道傷口。也許那讓他的眼睛也黑青了。不過他不太確定這點,他早些時候進盥洗室整理自己時因為太想睡了所以根本沒看清楚自己在鏡子裡的樣子。
< My Way>這首歌開始在iPod裡播放。Tony傾向自動播放鍵的位置並按了下一首歌。Gibbs痛恨< My Way>。Tony不知道為什麼,不過他猜大概是因為這首歌太過貼近他的家庭了。這很詭異,因為你通常認為那應該得到的是共鳴而不是反感,不過Gibbs本來就不是個好懂的人。Tony早就習慣他的複雜了。
Gibbs從他身旁經過並停留在旁邊的空位上。Tony的身體因為他的親近而發紅著,從他遇見他的第一天開始就一直都是這樣。Gibbs給了他的肩胛一個吻。就只是一個吻,可光這樣就像是前所未見地撫慰了他;Tony微笑著。
Gibbs打開後門而陽光照了進來。太熱了,太亮了,什麼都太過了。Tony眨著眼睛。一隻流浪貓在外頭徘徊著要進來並且用牠的方式在Gibbs的踝邊打轉。小孩子和小動物都喜歡Gibbs。Tony永遠無法確切地明白為什麼—也許是因為Gibbs從來不曾對他們嚴厲過,又或者是因為Gibbs對他們來說的意義就像是他對Tony來說的意義一樣:安全,愛,以及板著臉孔用嚴肅的表情照顧人。從來沒有人在這之前照顧Tony過。
「我在我的皮膚下感覺到你,」Tony跟著Sinatra一起唱了起來,那聽起來不像他平常的音調。
Gibbs丟了些培根在碟子裡並將它放在了地板上。那隻流浪貓飢渴地吃了起來,然後Gibbs又放了一碗水在旁邊。Tony微笑著;Gibbs的秘密在他這裡很安全。他永遠不會告訴任何人原來他對於流浪者及流浪動物有著一顆柔軟的心腸。這難道不是在那所有之後,Tony之所以會在這裡的原因嗎?這花了他一點時間,但就在某一刻他用他的小狗眼神打動了Gibbs並無止盡地希望他有一天能夠被准許爬上Gibbs的床並待整晚。現在他每天晚上都可以在Gibbs的床上待整晚了。生活真美好。
「我在我心深處感覺到你。我心深處總有你存在…」他唱得更大聲了,幾乎和Frank的聲音和在了一起。
Gibbs打了些蛋進平底鍋。
「你的牛仔褲我穿剛剛好。」Tony告訴他,並往下看向他可笑的腹部凹陷。該死的,他上一次吃東西是什麼時候了?他記得是昨天、但那應該是一天之前的事情了。
「嗯哼。」Gibbs對於他說的只給了一個小哼聲。
「哈。」Tony說,又啜了一口他的咖啡。接著他注意到Gibbs身上的牛仔褲的屁股位置也有點鬆垮了;他們在過去幾周都瘦了些。
Tony看向廚房好確認他們是否準備好了。週日報就在桌子上、肯定是早些時候Gibbs拿進來的,但他忘了他的…
「眼鏡。」Tony說,並走去了客廳。那裡一團混亂—充滿著各種殘骸—都是吃飯時間遺留下來的並散落在各處。他們可以晚點再清理這個。Tony找出了Gibbs的老花眼鏡,並將它帶進廚房,放在了桌上,就在報紙旁邊。
Gibbs將食物放進了盤子裡並將它們拿到了桌上。Tony抓著塗了奶油的土司盤也放到了桌上。他們坐在了彼此的對面,平常的位子上。
Gibbs打開報紙並給了Tony運動版。Tony不發一語地接過它並在讀著的同時狼吞虎嚥地把香腸塞進他的嘴裡。他該死的餓極了!他們安靜地吃著,間有咀嚼食物的雜音及翻閱報紙的沙沙聲。
Tony向上看去並笑著。Gibbs袒胸露背地坐在那裡,帶著一副老花眼鏡在讀著報紙的樣子看起來挺有趣的。Gibbs從眼鏡的上緣看向了他。
「真有趣。」Tony說。
「嗯哼。」Gibbs看回報紙。
「我是說你。」Tony澄清地說。
「嗯。」Gibbs沒有再往上看。
當Tony吃完時他感覺自己再次像個人了。他快樂地嘆息著並推開了盤子後拍拍自己現在圓得像顆球的肚子。
「飽了。」他說。
「嗯哼。」Gibbs說,仍是沒有往上看。
Tony移動自己的腳並將他的裸足放在了Gibbs的椅子上,就在他打開的雙腿間,接著用腳趾頭輕推了推他的胯部。Gibbs忽略了他的動作並繼續讀著他的報紙。Tony咧著嘴笑了並持續地擺弄著他的腳指頭;因為Gibbs看起來是該死的那麼好,就只是坐在那裡而已,半裸的。
「你真色。」Tony說。
Gibbs將他的報紙翻過下個版面。「嗯嗯。」他回道。
Tony咧嘴笑得更大了。他拒絕被忽略;這不就是他今天為何會和Gibbs一起坐在這裡,在這房子裡分享過去的兩年—而不是孤獨地在他自己的公寓裡的原因嗎?
Tony的腳大拇指溫柔、但意有所圖地戳著Gibbs的牛仔褲並從那裡感受到報酬。他的腳大拇指知道如何能夠獲取他的注意並對此相當的有天分。Gibbs把報紙放在了桌上並將眼鏡放在其上,然後朝上看去,直直地看向Tony。他給了個故作誇張的嘆氣。
Tony笑著。「做愛?」他提議道。
在這之後、Gibbs的臉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足以讓人停止心跳的笑容並在這麼多年後依然有讓Tony迷失了在其中的魔力。他站起身並走到了Tony那端的桌旁。他伸出手捧住Tony的臉並愛撫著他,他的大拇指溫柔地擦過Tony眉毛下的傷口。接著他傾斜向下並將自己的唇印在了Tony的嘴上,用自己的舌頭打開它並甜蜜地探進。Tony呻吟著並靠向了他,他的手環向Gibbs的背並停留在他被牛仔褲包覆住的屁股上。
Gibbs拉回了它。他仍在微笑。「臥室。」他這麼說。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