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自憐,又自愛,名之為蛇。
  
  
    
  悅蘭芳已是不只一次見過他那弟弟—玉指聖顏經天子,他甚至是懷疑自己就連在夢中也見著他那煙視媚行的模樣。
  
  這當然不單單成為他想念著這位弟弟的理由。
  
  他捫心自問,他當真是愛極了他的驕傲與自尊。這致使了他每每總要上前去挑釁勾弄一番,僅僅只是見著了他的雙唇翻合,雙睫翻飛,他便是有了一股將將要控制不住的慾念。
  
  「玉弟,可真巧。」汗青編這園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是偏偏叫他兩兄弟怎麼也碰不上。
  
  瞥了視線過來,經天子不過淡淡哼笑一聲。
  
  「可真是好些天沒見著玉弟了,忙些什麼呢?」不著痕跡地,悅蘭芳移過腳步,有意無意地擋住了經天子的去路。
  
  「父親派下了經閣的任務,悅公子不知道嗎?」稍微帶點嘲諷地,經天子笑著回答道。
  
  「噢,是嘛?」背上了手中的羽扇,悅蘭芳皺了皺眉頭。
  
  「吾以為汝是正忙著應付爹親指派的那些淑女呢。」
  
  「哈。」輕笑了一聲,經天子倒是沒再多說什麼。
  
  「只可惜吾最近也碰不上爹親,否則倒可為玉弟開脫些。」語畢,悅蘭芳又是笑了起來。
  
  「哦?」搖了搖手中的羽扇,經天子答得有些敷衍。
  
  翻起的微風帶得兩鬢的髮微微飄動,彷彿有暗香隱隱流蕩在週遭。
  
  悅蘭芳見狀,便是瞇起了一雙眼。
  
  「可不是嘛…吾只管告知爹親玉弟汝早有意中人,還怕推託不了?」伸出了手,悅蘭芳是大膽地掬起了幾縷經天子鬢旁的髮。
  
  將之湊近了自己的鼻尖,他便又是笑道:「玉弟汝說是嘛?」
  
  淺淺的桃花香自鼻端被吸進胸腔,教他心中那把名為「妄想」的火焰又燒得更旺。
  
  可他還得等待,還得等待。
  
  哪怕那香味在他腦海中已是濃郁得揮之不去,教他魂牽夢縈。
  
  「吾何來的意中人呢?」側了側身子,經天子是極其自然地讓悅蘭芳手中的髮散落而下。
  
  宛若翩翩飛舞的蝶。
  
  著迷似地,悅蘭芳沉著嗓音說道:「汝與吾躲躲藏藏這麼多年,莫不是中意於吾嘛……」
  
  緩緩低下頭,悅蘭芳的手指頭抵上了經天子的下頜,低下頭便是欲嚐嚐那久違的甜蜜滋味。
    
  「你說呢?」在只堪堪碰上的剎那側開自己的臉,經天子笑著道。
  
  腳步輕挪,他更是後退了一步。
  
  「我倒真希望我是愛你的,不過……」調開了自己的視線,經天子笑而不語。
  
  這一步,可教悅蘭芳看得仔仔細細的。他看著經天子那微瞟著他的模樣,不自覺地是瞇起了眼睛。
  
  「有何不可?」高了半個頭的身軀再度靠上前去,悅蘭芳幾乎是要把經天子整個人給攬入懷中了。
  
  「吾歡迎之至。」
  
  聞言,經天子便是哼笑兩聲,而後轉身離開。
  
  望著經天子的背影,悅蘭芳是抿唇笑了起來。
  
  還有什麼比得不到手的東西更讓人垂涎的?
  
  可他還得等待,還得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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