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軒

　　就在東尼脫下他的汗衫時吉布斯剛好從走廊經過。「嘿，」他說道：「你有檢查過你的刺青嗎？」

　　「沒有，」東尼說。「它看起來像什麼？」

　　吉布斯用指頭摸過那些記號。「你為什麼不把它們移動到你看得到的地方？」

　　「我喜歡它在那裡，至少現在是這樣。那裡現在有誰的記號？」

　　「還沒有貓的。所以只有老鼠和隼的。」他摸過那些刺青，這讓東尼起了雞婆疙瘩。「這個陰影似乎會是貓的記號。」

　　「是啊，某種所不知道的東西把我當個著色本一樣在畫一點都不奇怪。」

　　吉布斯希望自己能有安慰的話可說，但東尼是對的，如果有神秘的刺青在他身上的話，吉布斯想自己也不會開心的。特別是這神秘的東西根本是不可能的，即使他現在就正在看著它。「你今天想怎麼度過？」

　　「你是指？」

　　「你今天想出外勤？」

　　「好問題。我認為任何新的動物應該都會跑來問我，但這樣可不好。或、至少那些動物都有自己的一套解釋。我知道這問題很瘋狂，但我可以帶貓去嗎？」

　　「不行，東尼，你不能帶著貓出外勤。」

　　這麼多有著他連結的動物在他身邊。「等等，我有隼，對吧？如果發生什麼事了，牠們應該有辦法干涉吧？」

　　「對。」吉布斯同意。牠們兩隻比起一隻動物可以在更多方面提供保護。擁有制空權總是有幫助的。

　　「把動物園留在這裡一天你可以嗎？」

　　「牠們還能去哪裡？」

　　「牠們可以到外面去。」東尼指出。「麥卡維帝顯然很習慣街頭生活了，而那些老鼠們、好吧，牠們是老鼠。」

　　「牠們留著沒關係，不過我猜我應該需要裝個貓門。」

　　「對、噢不行。如果牠們可以出去，那就表示別的小動物也可以進來。」

　　吉布斯嘆氣。「沒有簡單的答案。」

　　「我只能告訴你，我很高興你和我一起在這事件中。」他靠近吉布斯，而後者很高興能將他攬在懷裡，特別是手能摸上他裸露的肌膚。東尼的背很光滑，而他有著完美胸毛的胸膛正靠著他的胸膛。他們到底為什麼還沒上床？打手槍沒辦法滿足太久的。

　　「總有一天，」東尼說道，呼應著他心中的想法。「我希望我們真的能一起在床上做比打手槍更多的事。那肯定很驚人。」他在親吻時補充道。

　　「你在讀我的思想，」吉布斯說，並花了點時間回吻著東尼，品嚐著東尼口中剛刷完牙的新鮮氣味，他的舌頭著急地觸碰著他的。他終於分開自己，「一台車，我想，以免某人在你車底放炸彈。」

　　東尼畏縮的點點頭。「我今晚需要和貓頭鷹處理一下這個。」

　　「在黑暗中有制空權。這可不是壞事。」他先是笑道，接著又搖搖頭。「你真的有好些事情需要做確認。這節骨眼上我最關心的是該怎麼保守秘密。」

　　東尼用痛苦的表情看著他。「你覺得我們應該讓凡斯加入？」

　　「我想我們必須了解幾個重點。這是唯一保護你的方法。在你的工作成果因為這個而變得異常好的時候，消息早晚會流出。那成果甚至會好過你現在已經達到的。」

　　「那吉娃和提姆呢？不是老鼠那個版本的。」

　　「我不知道，」吉布斯說。「讓我想想。」

　　「你是頭兒，頭兒，」東尼輕易地說。

　　吉布斯對此感到驚訝。他上一次在廚房感到驚訝時是艾碧打電話來那時候。「你沒有我想的那麼懊惱。」

　　「所以你要當我的全能爸爸了？」東尼清楚地問。

　　「是一種處理方法。」

　　「以現在說來我其實還挺需要的，」東尼解釋道。「我感覺自己現在在海上；想找個人陪我一起掛在那，你懂嗎？事實上，就像我之前說的，我很高興你在這裡。」

　　對於這點吉布斯也很高興。而且他也很高興那些動物似乎也聽他的話。「如果艾碧給了你妳阿姨的資訊，想去見她前先讓我知道。」

　　這導致了後者聲音中的不開心。「我不想，但我想我必須要去。也許我能幫上忙，你知道嗎？」

　　「是啊，我真的知道，」吉布斯說著，並迅速地親了他一下，「這是為什麼我會幫忙的原因之一。你是個好傢伙，東尼。至於你那個狗屎父親為什麼會發生在你身上，這超越了我的理解。」

　　東尼臉紅了，但看起來因為吉布斯的話而感到欣喜。

　　吉布斯輕輕地給了他一下後腦勺拍。「現在、上工吧。」

　　「那是什麼？」吉娃問，她的手因為她的發現在空中揮舞著。

　　「停止這麼做，」東尼說，「不然你會打到我的臉。」他試著專注的看著昏暗的地下室是否有什麼東西想來個第一次的接觸。這些昆蟲有趣得諷刺，至少，牠們還懂禮貌。他遠離了吉娃一點，仍專注在自己的工作上，但他小小聲地輕道：「讓我看看你。」

　　是隻黃蜂。真棒。

　　「一次。」東尼說。「你就只有一次機會。」他繼續專注地看著地下室，一邊聽著吉娃在另一邊說一樣的話。東尼在想他要被咬在哪裡，最後他把袖子拉高幾英吋。「咬這裡。」

　　黃蜂降落在那裡並刺了他一下，傳遞給東尼一個一閃而逝的詭異又惡毒的滿足感。他因為痛楚皺了眉，並試著確定黃蜂要和他溝通什麼，如果這一閃而逝的感覺是這昆蟲的的話。黃蜂也沒有大腦袋，所以牠有可能已經盡力了，但東尼可沒有懂黃蜂語的人在身邊，所以也不得而知。他只好傳遞個〝歡迎加入俱樂部〞這個訊息給黃蜂，並想著多了個可以飛的黃蜂可以號令應該方便得多。

　　「東尼，」吉娃嘶聲道。

　　他迅速地移動到她所站的地方去，跟著她習慣槍指的方法，注意著門後面遠方轉角的車庫。他們的嫌犯已經進屋了，所以他必須在這裡的某個地方待著。吉布斯和提姆在樓上搜尋，而且還沒有人喊〝乾淨〞。

　　東尼讓自己在一邊，吉娃在另一邊，他們互相點點頭。他們小心翼翼地摸索出去，讓他的身體離門遠點好防止自己被槍擊，東尼試了試門把。門鎖住了，而且那聲音導致門上直接被開了一槍。東尼則在千鈞一髮之際把他的手移開。

　　決定賭一把，東尼呼喚了黃蜂並尋求協助，幾乎是立刻地，來了一隻黃蜂，接著兩隻，接著三隻，幾乎有半打的黃蜂都從門上那個子彈孔飛了出去。

　　「發生什麼事了？」吉娃問。她的眉毛挑高地看著他們的嫌犯在門後開始慘叫。

　　東尼踢開門進去，相當有信心地認為他們的嫌犯除了開槍打他和吉娃之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把那男人的槍繳走，吉娃試著要銬上他，但黃蜂仍然危險又瘋狂的繞著他們。

　　這時吉布斯和提姆交談著從樓上下來。「大家都沒事？」吉布斯大聲問。

　　「這裡我可以，」東尼告訴吉娃。「妳去報告。」

　　吉娃給了他一個可疑的眼神，但離開的步伐看起來似乎還挺開心能離開黃蜂的。

　　「謝了，老兄，」東尼說，當他要銬上了他們的嫌犯時，祈禱著他不會需要撥開黃蜂或是被刺到。儘管變異奪走並改變了他的生活，但換個角度想還挺不賴的。他們的嫌犯，不僅被抓到，還被刺了好幾下，而且他還有半打的可以呼喚。東尼沒有注意到那個人呼吸困難，所以他不會為他祈禱。

　　吉布斯頓住動作，花了一秒進狀況。

　　「叫我『黃蜂』。」東尼宣布，並等著吉布斯又一次的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現在這個我知道，」吉布斯說的話嚇了他一跳。「我還是孩子的時候也看漫畫的，你知道，而且黃蜂的年代太久了。」

　　「你們不會有心思談那個的。」他們的嫌犯說。

　　東尼爆出大笑。「拜託，」他說道，並把那傢伙推到他身前。

　　他們讓嫌犯偕同其他海軍調查處的探員坐上了救護團隊的車，留下東尼和他的小組在房子裡尋找證跡。

　　「那很奇怪，」吉娃邊撥開一個懸吊物邊說；他們回到了車庫搜尋。「我從來沒看過黃蜂像那樣攻擊人。」

　　「這的確很奇怪，」東尼說。「也許他是穿了有某種黃蜂氣味的尼龍衣服？」

　　「你似乎不擔心他們會刺你。」她氣惱的說。

　　東尼拉起他的袖子。「是有一隻刺我沒錯。」東尼希望這樣可以止住吉娃描繪出任何瘋狂但卻正確的結論。

　　她盯著她手臂上的腫包後哼出一聲嘲笑。「你要學習躲得更快。」

　　東尼很想用〝喔是喔〞的口氣叫來一些黃蜂，這樣他們就可以知道到底誰躲得比較快了，不過他很確定這樣他會被吉布斯巴得很大力，所以他忍下了他的衝動。

　　「東尼，吉娃，」提姆在樓上呼喚。「我們找到些東西。」

　　「很好，」吉娃說，在弄掉個懸吊物後徑直往樓上走去。

　　東尼多待了片刻，伸出了他的手。一隻黃蜂停在上面，應該就是〝那隻〞黃蜂，東尼很艱難地想著他有多感謝牠。他再次得到了那種一閃而逝的詭異又惡毒的滿足感，而東尼決定將之定義為他們之間的交流，儘管應該是初級的。

　　「東尼，」吉娃在階梯頂端厲聲叫道。

　　東尼輕輕地搖手讓黃蜂飛走。「超酷。」他再上樓的同時對著自己微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