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集很像過場的
管它的,隨便啦~
********************************
「欸、我說洛兄…」
「停!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所以你最好什麼都不要說。」
「不是,我說洛兄啊…」
「停!人不是我救的,所以我沒必要聽你的。」
「欸、不是啦,我是說那個洛兄啊…」
「停!說要以血制毒的人是他,不肯離開的人也是他,你不要跟我說話。」
「不是啊洛兄,但你好歹也讓他有張床睡吧?」捻捻自己的鬍鬚,劍痞憶秋年一臉無奈地說道。
「是我的錯嗎?」兩手端著冷水,上邊還擱著一條布巾,洛子商一臉沒好氣的回話。
兩人之間沉默了晌,便見憶秋年摸摸鼻子道:「是,是我的錯…」
距離憶秋年將兩名少年帶回步雲崖已經過了一天一夜。
被強迫照顧兩名病患的洛子商自然知道這就是憶秋年時常掛在口中的「風仔」的兩個徒弟,只是他沒想到他們會這麼難纏。
身中劇毒的一個是即便傷勢沉重,卻仍是三不五時在夜半時分掙扎著醒來;另一個則是堅持要守在床邊,不論怎麼勸怎麼恐嚇怎麼利誘都不肯離開。
於是最後也只好讓他將就將就趴在床邊,否則還真不知要怎麼善了。
片刻後憶秋年帶了張躺椅進來,表明是要給魏諏臣用的。只見洛子商瞪了瞪眼睛,就是不以為然道:「我說憶兄,我沒功勞也有苦勞吧?」
「跟著辛苦折騰了一天一夜,連個睡的地方都沒有?」
憶秋年跟著洛子商一起環視周圍,老臉登時就有些汗涔涔。
步雲崖上就兩張床,一張給憶秋年一張給洛子商。現在一張床躺了人只剩另一張,可是卻有兩個人等著要睡覺。
兩人對看一眼,頓了頓,便見憶秋年正氣凜然地說:「洛兄,老頭我年紀大了,受不得風。」
洛子商聞言胸中一口氣差點提不起來。當今不世高人的「劍痞.憶秋年」說他年紀大受不得風?
當他三歲小孩嗎?
整了整自己臉色,洛子商就是微笑道:「也是。那這樣吧,我今天就睡這椅上,順便照顧這兩隻。不過到了明天早上我就會腰酸背痛頭暈腦脹上吐下瀉,總而言之就是什麼事都沒法做。」
「所以憶兄,你加油。」語畢他還拍了拍憶秋年的肩膀,強調自己話語中的鼓勵之意。
憶秋年聞言,又是汗涔涔。
開玩笑,這兩隻有多難纏他今天可是看在眼底的。要是洛兄真撒手不管,難道叫他一個老人家幫這兩個死小孩把屎把尿嗎?
驀地,「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便是浮上了憶秋年的腦海。
「這樣吧、洛兄,雖然吾老歸老,可一個晚上兩個晚上還是頂得住的,不如剩的那張床讓給你,也好慰勞慰勞你一天下來的辛苦。」握住了洛子商的手,憶秋年一臉慈愛地說道。
「噢、是這樣的嗎?」撇了一個眼神過去,洛子商當然不相信。
兩個人練瘋話根本就是家常便飯了,誰還會當真。
「不過也好,既然你誠心誠意的要把床讓出來,那我就當仁不讓的去睡了。」但是既然有床可以睡,那當然是很好。
待洛子商心滿意足的離去後,憶秋年的神色始轉嚴肅。
不過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欸、風仔,既然都來了,怎麼不直接進來呢?」窗外一抹人影淡淡地映在地上,彷彿已是站了有些時候。
不言不語,風之痕儘管聽見憶秋年的邀約,卻依舊是毫無動靜。
「唉,師父徒弟都一個樣,難怪啊難怪。」憶秋年大大地嘆了口氣,大有做戲給風之痕看的意思。
只可惜窗外的人影,似乎無動於衷。
「唉唉唉,風仔啊,你到底是不好意思?還是嫌我的房子髒啊?」末了,憶秋年只好使出殺手鐧──練瘋話。
「哼。」只聞一聲輕哼,憶秋年眼前一閃,風之痕已是佇立於床邊,彷彿他一開始就是在那裡似的。
「欸,真是不老實。」嘆了口氣,憶秋年又把視線調回到兩隻小鬼的身上。
「大的無甚大礙,只是惡戰一場,難免有些氣空力虛。」
「至於小的比較麻煩一點。久經惡戰導致丹田空虛,再加上中毒,狀況可是不大妙了。」雖然有魏諏臣以血制毒,但畢竟這只是仰賴他血中的抗毒性,會有什麼後遺症,誰都難以預料。
風之痕聞言是皺了皺眉,卻依舊沒說話。
半晌後,他便是自步雲崖上消失無蹤。
「唉唉唉,果然很不老實。」憶秋年捻鬚笑了笑,倒也沒真當一回事。
次日清晨,當洛子商神清氣爽地走進房間時,便是撞見了魏諏臣悠悠轉醒的那一刻。
「唷、你醒得可真早!」自然而然地打了個招呼,洛子商渾然不覺其實對方應該要不識得他才對。
「你是…?」腦海中最後一刻的畫面是以絕頂輕功將他二人救走的冉鬚老者,他自稱是師尊的好友。
「我是洛子商,劍痞憶秋年的徒弟。」
「老頭說算算時辰你也該醒了,先打理打理自己,然後那隻小的就交給你了。」送上一盆水,洛子商呶著下巴交出棒子,心底是解脫後的輕鬆。
魏諏臣轉頭一瞧,便是見著了仍舊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闇蹤。
「闇蹤…」
洛子商看著魏諏臣伸手撫上闇蹤的臉。聳了聳肩,然後悄悄地離去。
是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啦,不過光明正大的在別人面前這樣也太…了吧?
「唉、洛兄,真巧,我餓了。」迎面走來的是正好出門散步回來的憶秋年,他一看見洛子商就彷彿是看見救星似的。
皺了皺眉,洛子商說道:「沒人教你一大早不要嘆氣嗎?會帶衰的。」
「還有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肚子餓就叫我,這樣有失你先天人的風範。」
「唉、洛兄,先天人的風範不能當飯吃,那是放好看的。」搖搖頭表示不贊同,憶秋年自是說出一番道理。
「是是是,都是你說的。」擺擺手表示知道了,洛子商的態度是一如往常的漫不經心。
「喔對我忘了跟你說,大隻的已經醒了,你先去看看吧。」
這年頭新好男人就是要會煮飯,所以他洛子商要去當新好男人了。
另一端廂房內,魏諏臣尤自為了尚未清醒的闇蹤而傷神。
「不必太擔心,他只是氣空力虛,所以多睡了幾天而已。」憶秋年推門進來,口氣是一派輕鬆地道。
「憶前輩。」魏諏臣恭手作揖,同時並打算起身下床。
「坐著就好、坐著就好。」擺擺手要魏諏臣不必多禮,憶秋年也是自顧自地坐下。
「你方自清醒,還是先坐在那裡就好,不用跟我客套那些。」
「多謝前輩。」道了謝,魏諏臣頓了頓,便又是起頭問道:「敢問前輩,他的毒……?」
憶秋年聞言就是一臉的我早就知道你要問,倒了杯茶後才說道:「目前尚無大礙。」
「你的血的確有效,看樣子是曾經有人餵過你什麼東西了。只是有效歸有效,但畢竟不是對症,會不會有餘毒,還難以預料。」面對魏諏臣,憶秋年選擇直言不諱。
一方面讓他放心,一方面也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畢竟步雲崖不比魔劍道,可沒有專門的御醫。
魏諏臣聽完這一番話,不過皺了皺眉,卻沒有多說一句話。
「當今之務,還是先養好內傷。至於其他的,倒不是那麼急了。」喝乾一杯茶,憶秋年是乾脆地說道。
「…前輩說得是。」低了頭,魏諏臣緩聲應答道。
儘管憶秋年前輩說得有道理,但那卻無減他心中的焦急。
就算是一絲一毫,他都不願闇蹤有所損傷。
「唉,看你的樣子也知道你放不下。」
站起身,憶秋年整整衣袍道:「也罷,你兩人或許本來如此,吾倒是多言了。」
「只是你得記著,莫使之成了心魔了。」
而憶秋年的這一番話一直到數年後,都依舊在魏諏臣的心中徘徊。
- Nov 25 Tue 2008 06:42
雪跡(十一)
全站熱搜
留言列表
發表留言